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。
三班的季清辰。
清辰，如星辰般清爽，又熠熠生辉。
直到我发现，这光芒之下，藏着一个快要窒息破碎的灵魂。
1
高二美术教室，秋日阳光透过玻璃，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我的目光，总是不由自主飘向角落。
季清辰坐在那里，高高的画架挡住他大半身影。
细碎的深棕色头发垂落，几乎遮住眉眼，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。
他手指纤长，握铅笔的姿势特别好看，在纸上划过时沙沙作响。
阳光落在他身上，像是自带柔光。
只是看着他，我的心就跳得厉害。
【喂！看入迷了？】孟菲猛地撞我手肘，铅笔在画纸上划出长长一道。
我慌得抬头，季清辰却浑然未觉，仍沉浸在他的世界里。
【季清辰诶，】孟菲凑近，压低声音，【高岭之花，只可远观。
多少女生撞过南墙了，我劝你死了这条心。】
我低头假装修改画作，脸颊发烫：【胡说什么，我就是...欣赏他的画。】
这话我自己都不信。
下课铃响，孟菲搂住我肩膀：【坦白从宽，什么时候对季神动的凡心？】
【没有的事...】
【得了吧，你刚才那眼神，都快黏人家身上了！】
她摇头晃脑，【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，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独行侠，生人勿近。】
我当然知道。
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，一个人离开画室。
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，像与整个世界隔着一层玻璃。
可越是如此，我越是忍不住看他。
我以为这只是场无望的暗恋，却不知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秘密的边缘。
2
周六下午，我抱着参考书路过观景湖，意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季清辰独自坐在长椅上，一动不动望着湖面。
夕阳给他周身镀上金边，却衬得他更加单薄脆弱。
那种状态不对。
不是平日的清冷，而是...死寂。
我鼓起勇气走近：【季同学？好巧。】
他缓缓转头，眼睛红得骇人，像是哭过。
看到我，他愣了几秒，才哑声开口：【谭同学。】
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。
我心揪紧了，慌忙翻出没开封的橘子汽水递过去：【喝点水吗？】
他愣愣接过，没喝。
指尖相触时，冷得吓人。
我在他旁边坐下，保持距离，开始絮絮叨叨说废话。
说天气，说考试，说画室里那个丑石膏像...
我一个人说了很久，久到以为他不会理我。
终于，他轻声开口，指了指我怀里的另一瓶水：【你...喝点水吧。】
我夸张垮下脸：【嫌我吵啦？】
【不是！】他猛地站起，慌乱摆手，【我是怕你渴...】
看着他罕见的无措，我没忍住笑出声。
他怔了怔，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。
那一刻，他周身坚冰似的壁垒，似乎裂开了一丝细缝。
3
观景湖之后，我和季清辰的关系微妙变化。
走廊遇见会点头示意，他偶尔会坐得离我近些。
放学路上“偶遇”次数莫名增多。
他开始偶尔给我带水：【多买了一瓶。】
我也会把妈妈做的点心分他一半。
孟菲瞪大眼睛：【季神牌矿泉水？你们绝对有情况！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