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，我跟他说，我手里有一批紧俏的工业券，问他有没有兴趣。
工业券是八十年代的一种购物凭证，可以用来购买自行车、缝纫机、手表等大件商品，非常抢手。
王黄牛一听，立马来了兴趣。
「有多少？」
「不多，也就够买十几辆自行车的。」
我故意说得很少。
「行！什么价？」
「一张五十。」
这个价格，比市面上的黑市价，还要高出不少。
王黄牛犹豫了一下。
「妹子，你这个价，有点高了啊。」
我笑了笑。
「王哥，我这可是独家货源。而且，我保证，这批券绝对保真。」
王黄牛沉吟了片刻，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「行！那就这么说定了！什么时候交易？」
「三天后，老地方见。」
挂了电话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鱼饵，已经放出去了。
接下来，就等鱼儿上钩了。
这批工业券，当然是假的。
是我花钱，找人仿制的。
仿制的技术很高，足以以假乱真。
我之所以要这么做，就是为了给顾延军，挖一个天大的坑。
我知道，顾延军为了给顾延峰治病，现在肯定急需用钱。
而倒卖工业券，是来钱最快的方法之一。
以他那贪婪的性子，一旦知道有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，绝对不会放过。
而我，就要让他，栽在这个「发财」的机会上。
三天后，我如约来到了跟王黄牛约定的地方。
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。
我刚到没多久，王黄牛就来了。
跟他一起来的，还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。
顾延军。
看到他，我一点也不惊讶。
王黄牛这种人，为了利益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把他介绍给顾延军，也在情理之中。
顾延军看到我，先是一愣，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。
「林晚，没想到吧，我们又见面了。」
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王黄牛搓着手，一脸谄媚地对我说：「妹子，这位是顾兄弟，以后就是我的合伙人了。你那批券，带来了吗？」
我从包里，拿出一沓工业券，递给他。
王黄牛接过去，仔细地看了看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「不错，是真家伙。」
他转头对顾延军说：「顾兄弟，你看，我没骗你吧。」
顾延军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那沓券，眼里满是贪婪。
「开个价吧。」
我伸出五根手指。
「五千。」
「五千？」顾延军的脸色一变，「你怎么不去抢！」
我笑了。
「顾延军，你别忘了，你现在可是急等着用钱。你要是嫌贵，可以不买。」
说完，我就要把券收回来。
顾延军急了，一把按住我的手。
「等等！」
他咬了咬牙，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。
最终，他还是妥协了。
「五千就五千！但是，我有个条件。」
「你说。」
「我要跟你一起干。」
5.
「跟你一起干？」
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「顾延军，你脑子没问题吧？我们已经离婚了。」
顾延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，但很快就被贪婪所取代。
「林晚，我知道你恨我。但是，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。我们合作，才能把利益最大化。你负责货源，我负责销售，赚了钱，我们三七分，你七我三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