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什么都不用做，就想白拿三成的利润。
王黄牛也在一旁帮腔：「是啊，妹子。顾兄弟在外面路子广，认识的人多。有他帮忙，我们的货肯定不愁卖。」
我心里冷笑，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我假装沉思了片刻，然后点了点头。
「好，我答应你。但是，我也有个条件。」
顾延军眼睛一亮：「你说！」
「我要先拿钱。」我看着他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，「五千块钱，一分都不能少。不然，免谈。」
顾延军的脸色，瞬间垮了下来。
五千块钱，在八十年代，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
他虽然在单位是个小领导，但每个月的工资，也就几十块钱。
就算加上他平时捞的那些外快，也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。
他咬着牙说：「我现在没那么多钱。」
「没钱？」我挑了挑眉，「那你跟我谈什么合作？」
我作势就要收回工业券。
顾延军急了，连忙拦住我。
「你等等！我想想办法！」
他把王黄牛拉到一边，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起来。
我也不催他们，好整以暇地等着。
我知道，顾延军一定会答应的。
因为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顾延峰的医药费，就像一个无底洞，每天都在吞噬着顾家的积蓄。
他母亲周翠芬，为了给大儿子治病，已经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。
就连宋兰，也把她的嫁妆都拿了出来。
可即便如此，还是远远不够。
顾延军现在，就像一个溺水的人，只要有一根稻草，他都会死死地抓住。
而我，就是那个递稻草的人。
只不过，我这根稻草，是带毒的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顾延军和王黄牛才商量完。
顾延军走到我面前，脸色阴沉。
「五千块钱，我可以给你。但是，我要五成的利润。」
我笑了。
「可以。」
我的爽快，让顾延军都有些意外。
他大概没想到，我竟然会这么轻易地答应。
他哪里知道，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利润。
我想要的，是让他，永世不得翻身。
「钱呢？」
顾延军从怀里，掏出一个布包，扔给我。
「你数数。」
我打开布包，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大团结。
我仔细地数了一遍，不多不少，正好五千。
我把钱收好，然后把那沓工业券，递给了他。
「合作愉快。」
顾延军接过券，冷哼了一声，没说话。
他跟王黄牛对视一眼，两人拿着券，匆匆离开了。
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我嘴角的笑意，越来越深。
顾延军，希望你喜欢，我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。
回到家，我把五千块钱，藏在了床底下的一个暗格里。
这笔钱，加上我之前卖衣服赚的钱，已经足够我开一家像样的服装店了。
李桂花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发了财，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悠，话里话外，都是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。
我懒得理她。
这种人，你越是给她好脸色，她越是得寸进尺。
只有让她知道你的厉害，她才会安分。
这天，我正在房间里画设计稿，林强突然回来了。
他一脸的焦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