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走到茶水间门口，一个人影闪了出来，正好挡住我的去路。
是许念。
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，里面装着一支烫伤膏。
“顾老师，你……你要回去了吗？”她看着我，有点紧张。
“嗯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她把药膏递给我，“我刚才去楼下药店买的。你回去……记得涂一下。”
我看着她手里的药膏，没接。
“说了没事。”
“你别逞强了，我都看到了，肯定红了。”她固执地把药膏往我手里塞，“你不涂的话，明天可能会起泡的。”
我们俩就这样僵持在茶水间门口。
她仰着头看我，眼神里全是坚持。
我低头看着她，有点无奈。
“行，我收下。”我最终还是妥协了，接过药膏，“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？”
她没让开，反而往前走了一步，把门堵得更死了。
“顾老师，”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，“我们能聊聊吗？”
“聊什么？现在是上班时间。”我看了看手表。
“就几分钟。”她咬着嘴唇，“关于……之前的事。”
我叹了口气。
我知道，这事儿迟早要聊。
“去会议室吧。”
我们进了旁边一间空着的小会议室。
我拉开椅子坐下，把那支烫伤膏放在桌上。
她在我对面坐下，双手放在膝盖上，一副准备接受审判的样子。
“说吧。”我说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又开始道歉。
“除了对不起，还会说点别的吗？”我有点不耐烦。
她被我噎了一下，抬起头，眼神有点受伤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解释一下。”她小声说，“我那天，之所以那么着急要材料，甚至……把你踢出群，不是针对你。”
“哦？那是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必须转正。”她的声音更低了，“这次实习，是我最后的机会。如果我不能转正，我就必须……”
她停住了，没有说下去。
“必须回家？”我猜测。
她摇摇头，然后又点点头，眼圈又红了。
“我家里的情况……有点复杂。我需要这份工作，我需要钱。”她说，“所以，我必须做出点成绩来。那个PPT，是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。我以为，只要我把它做得漂漂亮亮的，让领导看到我的能力，我就能留下来。”
“所以，你就把我这个‘不配合工作’的绊脚石，给踢开了？”我接着她的话说。
她的头，垂得更低了，像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。
“我承认，我当时很偏激，也很蠢。”她说，“我以为你是个混日子的老员工，我……我看不起你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我问。
她猛地抬起头，看着我，眼睛里亮晶晶的。
“现在我知道我错了，错得离谱。”她说，“顾老师，你是我见过的，最厉害的程序员。”
这马屁，拍得倒是很真诚。
“所以呢？”我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“你想说什么？希望我原谅你？”
“不是。”她摇头，“我做错了事，我认。我只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