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出手机,假装看新闻,实则在跟老周聊亲子活动的流程。老周说,活动最后有个颁奖环节,会邀请家长上台发言。我看着手机屏幕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刘峰,苏晚晴,咱们下周末见。
每天早上醒来,苏晚晴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给我挤好牙膏,做好早餐,可我看着她递过来的牛奶杯,总觉得杯沿上沾着别人的气息。她说话变得格外小心,很少主动提幼儿园的事,更不敢提刘峰,偶尔眼神对上,她都会飞快躲开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我倒乐得配合她演这场戏。她给我夹菜,我就吃;她跟我聊天气,我就应着;甚至晚上她想靠在我怀里看电视,我也没推开 —— 只是隔着一层衣服,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僵硬。我在等,等周末那天,把所有的戏都砸在她脸上。
周三下午,我借口去 4S 店取车,绕路去了趟电子城。之前在网上查过,那种微型录音设备特别小,藏在车里根本看不出来。我挑了个黑色的,跟我车座缝隙颜色差不多,老板说续航能撑一整天,还能连手机实时听,我直接买了两个,多花点钱没事,就怕到时候掉链子。
取完车,我没直接回家,把车开到郊外一个没人的停车场。坐在驾驶座上,我盯着副驾那把座椅,上次调回来的时候特意留了点痕迹,现在看过去,还是跟我平时用的角度有点偏差 —— 苏晚晴大概是没敢再动,也可能是忘了。
我把第一个录音设备塞进副驾座椅的缝隙里,用手按了按,刚好卡住,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。第二个塞进了中控台下面的储物格里,那里平时只放纸巾,她很少会打开。弄完这些,我又检查了一遍行车记录仪,确认云端备份开着,才发动车子往家走。
路上,老周给我发了亲子活动的流程表,还附了张现场的平面图。我点开看,活动从早上九点开始,先是园长讲话,然后是亲子游戏,中午在幼儿园吃自助餐,下午两点开始颁奖环节,最后是家长代表发言。老周在微信里说:“颁奖环节刘峰肯定要上台,他是裁判长,到时候会给获奖的家庭颁奖,你要是想动手,那时候最合适,人最多,效果最好。”
我盯着 “裁判长” 三个字,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。刘峰倒真会挑身份,顶着个 “裁判长” 的名头,光明正大地跟苏晚晴待在一块儿,说不定还觉得自己挺威风。
回到家,苏晚晴正在收拾行李,她明天要去邻市参加幼儿园的培训,后天才能回来。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,她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,动作有点慢,像是在想什么心事。
“需要我帮你收拾吗?” 我问。她抬头看了我一眼,摇摇头:“不用了,没多少东西,你去歇着吧。” 我没动,就那么看着她把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放进箱子 —— 那条裙子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我给她买的,她平时很少穿,这次去培训倒是带上了,不知道是穿给谁看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她背对着我,身体离我很远。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,有点急促,像是没睡着。我突然想起以前,她总喜欢抱着我的胳膊睡觉,说这样有安全感,那时候我还笑话她,说都结婚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。现在想想,那些所谓的 “安全感”,说不定早就给了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