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狰狞的刀疤,不仅仅是复仇的印记。
更是通往真相的,唯一地图。
4.
沈聿惊讶地睁大了眼,随即了然。
「你知道证据在哪?」
我点头,撸起袖子,指着那道刀疤:「这道疤,不是胡乱划的。你仔细看它的形状和走向。」
月光下,那道疤痕的轮廓更加清晰。它从囚号的最后一个数字旁起笔,蜿蜒向下,中间有三个微小的转折,最后终结于手腕处一道浅浅的横纹。
沈聿是刑警,观察力敏锐。他盯着看了几秒,瞳孔微缩:「这是……月牙湾监狱的管道分布图?」
「是A区的暖气管道图。」我轻声说,「剃刀临死前,把它刻在了我的胳膊上。她说,证据就在管道的第三个阀门后面。」
剃刀死了。
在我出狱前两个月,死于“突发心脏病”。
我知道,她是被人灭口的。
因为她查到了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,并且,她把足以让莫家和姚家万劫不复的证据,藏了起来。
她死前,拉着我的手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用磨尖的牙刷柄在我手臂上划下了这张地图。
她对我说:「姚清,替我报仇。也替你自己报仇。」
沈聿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。
「如果真有这份证据,那莫勋和姚晚,就再也翻不了身。」他说,「但是,月牙湾监狱已经废弃了,想要进去找到那个阀门,很困难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我握紧了拳头,「但再困难,我也要去。这是我唯一的机会。」
沈聿沉默了片刻,看着我坚定的眼神,最终点了点头:「好。我帮你。」
接下来的几天,莫家和姚家的能量果然显现了出来。
网上关于庆功宴直播的视频和帖子被删得一干二净,换上的,是我“因嫉妒妹妹而精神失常,蓄意报复”的通稿。
他们把我塑造成一个心理扭曲的疯子,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。
通稿里说,姚家父母为了给我治病,花光了积蓄,而我却恩将仇报。
说莫勋出于道义照顾我,我却妄想破坏他和姚晚的感情。
黑的,全被他们说成了白的。
而莫勋和姚晚,在被带走不到48小时后,就被取保候审,毫发无伤地回了家。
我爸妈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。
电话里,我爸咆哮着让我滚回去给姚晚和莫家道歉,否则就登报跟我断绝父女关系。
我妈则在一旁哭哭啼啼,说我怎么这么不懂事,非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