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鸢望着凌辰消失在竹林尽头的背影,指尖微微颤抖,许久才低声道:“去演武场。一切……到了那里再说。”
演武场早已人山人海。
凌霄剑宗的弟子们穿着统一的青色剑袍,按辈分整齐地站在场地四周,目光都紧紧盯着场中央的高台。高台上,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正襟危坐,为首的正是宗主紫鸢。她今日穿了一身紫色道袍,脸上蒙着一层薄纱,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,让人看不透情绪。
“怎么还没来?”
“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,大师兄该不会真的弃权了吧?”
“我看悬,方才莫师弟说,大师兄从秘境出来时就不对劲……”
议论声嗡嗡地传开,像是一群被惊扰的蜂。林远站在人群前排,急得直跺脚,时不时往入口的方向张望。
就在这时,一阵清亮的剑鸣突然响起。
所有人都循声望去,只见凌辰正缓步走入演武场。他依旧是那身月白剑袍,惊鸿剑悬在腰间,步伐不快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,所过之处,议论声瞬间平息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“大师兄!”林远惊喜地喊了一声。
凌辰冲他微微点头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高台上的紫鸢身上。
紫鸢的目光与他对上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波动,却很快归于平静,她轻轻抬手,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:“凌辰,你来了。今日论剑,关乎下任宗主的候选,你……”
“师尊。”凌辰打断她,声音清晰而坚定,“在论剑之前,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转向人群中的某个方向:“若有人盗走宗门秘典,用邪术冒充神剑主人,妄图窃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该当何罪?”
全场哗然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面面相觑,不知道大师兄为何突然说这个。
“大师兄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一个胖乎乎的外门弟子忍不住喊道。
凌辰没有回答他,而是继续道:“若有人勾结外人,暗害同门,甚至对自己的未婚妻动了手脚,又该当何罪?”
这话一出,人群彻底炸了锅。
“暗害同门?谁这么大胆子?”
“对未婚妻动手脚?这……这也太不像话了吧!”
“大师兄,你到底在说谁啊?”
议论声比之前更响了,连高台上的长老们也皱起了眉头。柳长老捻着胡须,沉声问道:“凌辰,无凭无据,不可妄言!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?”
凌辰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姗姗来迟的莫辰风和苏清鸢身上。
两人刚走到演武场入口,被这阵仗吓了一跳。莫辰风下意识地往苏清鸢身后躲了躲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。苏清鸢则深吸一口气,快步走到场地中央,对着高台上的紫鸢行了一礼:“师尊,弟子来晚了。”
“清鸢,你来得正好。”柳长老看向她,“凌辰方才的话,你听到了?你可知他在说什么?”
苏清鸢的目光与凌辰对上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低下头:“弟子不知。”
“你不知?”凌辰笑了,笑声里带着几分悲凉,“那你可知,昨日你送我的那瓶‘凝神丹’里,掺了‘锁灵散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