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，手机的震动终于停了。陈默以为能暂时清净，刚想和母亲说说话，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，小张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，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“默哥，客户问数据来源是什么，我答不上来！”
“他们还想知道咱们的成本控制方案，你之前提过一嘴，我记不清细节了！”
“李姐让你赶紧上线，客户已经不高兴了！”
紧接着，工作群里的消息也开始刷屏。李姐直接@他：“陈默，客户的问题怎么不回应？现在全场都在等你！”后面跟着三个发怒的表情。其他同事见状，纷纷发来私信：“默哥你快回一下吧，李姐脸色很难看”“别跟钱过不去啊，这项目提成不少呢”。
陈默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，迟迟没有落下。他能想象出公司会议室里的场景：客户皱着眉，李姐陪着笑，小张站在一旁手足无措。可他更能看见眼前的手术室，想象着父亲躺在手术台上的模样，那些工作消息瞬间变得无比刺眼。
他按灭屏幕，将手机塞得更深，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母亲身上。母亲靠在他肩上，絮絮叨叨地说着父亲年轻时的事，说他当年为了供陈默上大学，每天打两份工，却从来舍不得吃一顿好的。陈默听着，眼眶渐渐发热，心里的愧疚和牵挂像潮水般涌来。
没过多久，手机又亮了。这次是李姐的私信，语气比之前更加严厉：“陈默，我不管你家里有什么事，现在立刻上线解答问题！客户要是不满意，这个项目黄了，你不仅拿不到提成，下个月还得卷铺盖走人！”
后面跟着的，是小张发来的语音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：“默哥，我真的撑不住了，客户说再给十分钟，要是没人解答就终止合作……”
陈默终于忍不住，拿出手机点开了语音。小张的哭声和会议室里隐约的嘈杂声混在一起，刺得他耳朵疼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刚想打字回复，却看见护士从手术室走了出来。
他立刻站起身，快步迎上去：“医生，我父亲怎么样了？”护士摘下口罩，语气平静：“手术很顺利，再观察一会儿就能转去重症监护室了。”陈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，激动得说不出话，转身扑到母亲身边报喜。
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