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玄色的身影,如同撕裂虚空般,出现在云清晚的身前。
墨临渊来了。
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,但此刻,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,却让整个寒渊殿的温度骤降,地面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。
他那双平日里深邃无波的眼眸,此刻翻涌着滔天的怒意,目光扫过重伤濒死的我,最终落在吐血不止的洛无痕身上,如同在看一个死人。
他甚至没有理会吓傻的柳清清,一步踏出,已至洛无痕面前。
洛无痕挣扎着想抬头,对上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眸子,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。
“师……师叔……我……”
墨临渊根本没有听他解释的打算,抬起脚,看似随意地踏下——
“住手!”
“临渊!手下留情!”
几乎在同一时间,数道强横的气息涌入殿内。
为首的正是须发皆白、面色铁青的天衍宗宗主,他身后跟着几位闻讯赶来的实权长老。
显然,墨临渊离开禁地后,察觉不对,立刻以最快速度赶来,而宗主等人也感应到寒渊殿的剧烈能量波动,紧随其后。
他们一进来,就看到这骇人的一幕。
我奄奄一息躺在地上,洛无痕重伤呕血,墨临渊煞气冲天,欲要下杀手!
宗主又惊又怒,连忙出声阻止。
洛无痕毕竟是少宗主,若真被墨临渊当场格杀,宗门必将大乱!
墨临渊踏下的脚,在距离洛无痕胸口一寸处停住。
他缓缓抬头,看向宗主,声音冷得掉冰渣。
“宗主,你可知他做了什么?”
宗主目光扫过现场,看到我的惨状和地上那摊刺目的鲜血,心中已猜到大半,脸色更加难看。
“无痕纵然有错,也当按门规处置,临渊你……”
“按门规?”
墨临渊打断他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他欲杀我道侣,毁我宗门根基,此罪,按哪条门规,可免一死?”
“宗门根基?”
宗主和几位长老都是一愣,不明所以。
洛无痕杀我,虽是重罪,但怎么扯上宗门根基了?
墨临渊不再多言,转身走回我身边,俯身,动作罕见地轻柔地将我扶起,让我靠在他的怀中。
他并指如剑,点在我的眉心,精纯浩瀚的本源灵力如同不要钱般涌入我体内,护住我心脉,同时试图温养那几乎消散的剑胎。
感受到那微弱到极致的联系,墨临渊眼中的寒意更盛。
他抬起头,目光如利剑般扫过众人,最终定格在宗主脸上,一字一顿,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,也传到了殿外那些悄悄围观的弟子耳中:
“清晚腹中所孕,并非凡胎,乃三个月前于剑冢所得之先天剑胎。此剑胎灵性天成,已与本座心血相连,乃未来镇守我天衍宗气运之本命神剑胚胎!”
他顿了顿,让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在每个人脑中消化,然后继续用冰冷的语气陈述事实。
“洛无痕,不问青红皂白,屡次挑衅,更趁本座不在,强闯洞府,对其痛下杀手!
致使剑胎灵性重创,濒临消散!
宗主,诸位长老,你们说——此举,是否在自毁我天衍宗千年根基?
是否,罪该万死?!”
“什么?!”
“本命剑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