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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归侯家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我妈日日供奉的“财神爷”给砸了。
我穿着一身粗布麻衣,像个误入豪宅的乞丐。
我妈岑氏尖叫着扑上来,「你这个灾星!那是我从金大师那里重金求来的法器!」我二哥侯平一把将“受惊”的表妹岑柔护在怀里,小弟侯安则冲上来踹我的小腿。
我指着碎裂的瓷片,那里面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气和扭动的蜈蚣,对着他们惊恐的脸,我平静地说:「这不是财神,是耗财鬼,吸的是侯家的气运和奶奶的命。你们拜了它整整三年。」
只有轮椅上脸色煞白的奶奶,和堵在门口的大哥侯岳,眼神里流露出恍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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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气如墨,带着刺骨的阴寒,从碎裂的瓷片中喷涌而出。那些扭动的黑壳蜈蚣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爬行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沙沙”声。
我妈岑碧玉的尖叫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干呕。
我二哥侯平护着表妹岑柔连连后退,脸色惨白如纸。
小弟侯安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指着我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「妖术!这是你的妖术!」岑碧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她指着我,眼底的恐惧迅速被愤怒取代,「是你搞的鬼!你这个灾星,一回来就想搅得我们家宅不宁!」
岑柔躲在我二哥怀里,柔弱地开口:「姨妈,你别生气。姐姐可能……可能不是故意的,她从小在山里长大,不懂这些……」
她不说还好,一说我妈更是火冒三丈。
「不懂?她分明是存心的!侯尘,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孽障!」
我叫侯尘,灰尘的尘。
我妈说我出生的那天,侯家一笔关键的生意谈崩了,所以我命里带衰,是灾星。
第二天,我就被送到了乡下道观,跟着师父一学就是十八年。
若不是奶奶病危,全家大概都忘了还有我这个人。
我冷眼看着这一家人的丑态,目光落在我妈手腕上那串油光水滑的沉香木佛珠上。
「妈,你这串佛珠,也是金大师开过光的吧?」
岑碧玉一愣,下意识地护住手串,「是又怎么样?这能保我平安顺遂!」
「平安顺遂?」我扯了扯嘴角,「你最近是不是每晚都梦到自己坠入冰窟,手脚发麻,白天起来心悸气短?」
岑碧玉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我二哥侯平立刻呵斥我:「你胡说八道什么!妈的身体好得很!」
我没理他,继续说:「二哥,你上周签的那笔海外合同,三天内必定出事,对方会以欺诈为由起诉侯氏,冻结我们的海外资产。」
侯平的表情僵住了,那份合同是他力排众议签下的,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关键。
「还有小弟,」我看向瘫坐在地的侯安,「你养在房间里的那只宠物蜥蜴,今晚会咬断你的喉咙。」
侯安吓得一个激灵,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房间跑。
全家人都被我的话镇住了,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大哥侯岳,他从门口走进来,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沉声问:「你到底想说什么?」
我迎上他的视线,一字一顿:「金大师不是在帮侯家,他是在用最阴毒的法子,把侯家变成他的私人钱袋和气运养殖场。这个耗财鬼只是个开始,我们家里的每个角落,都被他埋下了吸血的钉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