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张已经泛黄,字迹很娟秀,但内容,却触目惊心。
“今天又教训了那个叫江柚的闷葫芦,真爽!”
“她越是不敢反抗,我就越想欺负她。”
“下次让她们把她裤子扒了,拍下来,看她还怎么装清高。”
这是许嘉璐当年的日记。
我面无表情地翻看着,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原来,当年她对我做的,比我记忆里的,还要恶劣一万倍。
“这些,是我前几天在家里的旧书柜里找到的。”周柏川的声音很低沉,“我以前一直以为,她只是有点公主病,没想到……她骨子里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所以,你找我,是想确认这个?”我把日记放回纸袋。
“不全是。”他摇了摇头,给自己点了根烟,但看了我一眼,又把烟掐了。
“江医生,不瞒你说,我跟嘉璐的婚姻,早就名存实亡了。”他苦笑了一下,“这些年,我一直忍着,是为了子昂。我怕离婚,会伤害到他。”
“但是现在,我发现我错了。一个心理扭曲的母亲,对他的伤害更大。”
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江医生,你是专业的。你告诉我,像嘉璐这种情况,能治好吗?”
我看着他,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在试探我。
他想知道,许嘉璐到底还有没有救。
这也决定了他,要不要下决心离婚。
“周先生,任何心理问题,理论上都有治愈的可能。但关键,在于病人自己,有没有强烈的求治欲望。”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,但又很专业的回答。
“那子昂呢?”他追问,“如果他们母子分开,对子昂是不是更好?”
“如果母亲是孩子主要的伤害源,那么,保持距离,确实是一种有效的保护方式。”
我的话,像是一颗定心丸。
周柏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,“江医生,子昂,就拜托你了。无论如何,请你一定要治好他。至于费用,不是问题。”
“这是我的职责。”我点点头。
他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。
“家门不幸。”
他走了,把那袋日记留给了我。
我坐在原地,端起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,喝了一口。
又苦又涩。
周柏川,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你不是为了儿子,你只是在为你的离婚,找一个最权威,最合理的借口。
你想让我,成为你摆脱许嘉璐的刀。
好啊。
我这把刀,锋利得很。
就怕到时候,割伤的,不止是许嘉璐。
我拿起那袋日记,走出咖啡馆。
夜风很凉,吹在脸上,很舒服。
许嘉璐,你看。
所有人都开始抛弃你了。
你的丈夫,你的儿子,还有你摇摇欲坠的,所谓的美满人生。
别急。
这只是个开始。
6.一张被掉包的画
我把许嘉璐的日记,复印了一份。
原件,我留着。这是最重要的证据。
复印件,我打算用一种特殊的方式,还给她。
下一次周子昂来咨询,我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。
“子昂,今天我们不玩沙盘,我们画画好不好?”
我拿出一张很大的画纸,铺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