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：
一个被当成生育机器的苦命女，亲手弄死了自己的孩子，带着抢来的血汗钱跳海那晚，养母的诅咒和海浪一样刺骨。
第一章
冰冷的触感从身下粗糙的草席传来，混杂着血腥和消毒水的怪味钻进鼻腔。
我猛地睁开眼，小腹传来撕裂后的空痛。结束了。
地下诊所昏暗的灯泡晃着眼，那个被称为“医生”的男人擦着手，瞥了我一眼，毫无感情地宣布：“醒了？命挺大。收拾一下，可以回去了。”
他扔过来一个薄薄的红包，皱巴巴的五百块。“节哀，是个死胎，一出来就没气儿了。”
死胎……又是死胎……
麻木地攥紧那五百块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这钱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我心口发疼。这已经是我……记不清第几次拿到这“补偿”了。每一次，都用我孩子的命换来。
养母那张堆满假笑的脸凑了过来，扶我起身：“哎呀，我的乖女受苦了。没事没事，养好身子，下次肯定给妈生个大胖小子！”她熟练地抽走那五百块，“这钱妈先替你保管，给你买点好的补补。”
她扶着我，一步步走出这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诊所。每一步，下身的疼痛都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酷刑和失去。
回到那间15平米的囚笼，同屋的姐妹眼神空洞地看了我一眼，又默默转回头。我们都一样，是养母手里下崽的牲口。
躺回那张挤得要命的床上，身体像散了架，心更像死了一样。眼泪无声地淌进脏兮兮的枕头里。为什么总是死胎？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贱？
身子还没养利索，养母又堆着笑进来了。“女儿，好事来了！妈又给你找了个好活儿，这次价钱高！”她眼里只有算计，“赶紧准备一下，贵客马上到了。”
又是那间黑屋子。又是陌生的男人。又是一样的程序。我像个木头，任由那个叫王海的男人摆布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些男人不太一样，动作间似乎有点犹豫。
完事了，他没像其他人一样立刻走，反而凑近我，压低声音，语气有点急：“喂，你是不是上个月也生过一个？”
我麻木地点头。
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，声音更低了，几乎像耳语：“我跟你说了，你可别卖我！我上次来，听见你妈跟李老板打电话，说什么‘上次那男娃尾款三万已结清，合作愉快’！傻妞，你上次生的娃根本没死！是个大胖小子，健康得很！你妈把他卖了个好价钱，骗你死了就是想吞掉你的钱！”
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尖刀，猛地捅穿了我的麻木，狠狠搅动着我的五脏六腑！
男娃……三万……没死……
那五百块钱的羞辱、养母虚伪的安抚、“死胎”的诅咒……所有画面在我脑中疯狂炸裂！
无边的愤怒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每一寸血肉，我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，如坠冰窟。
骗我！她一直在喝我的血吃我的肉！
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在燃烧的恨意中炸开：
“钱！我的钱！我那三万！我必须拿回来！一分都不能少！我要让她付出代价！”
王海提上裤子，慌慌张张地溜了，好像生怕跟我多沾上一秒钟。
我僵在原地，浑身血液好像一下子冻住，又猛地烧开！脑子里嗡嗡作响，全是那句话——“娃根本没死！”“三万！”“骗你死了！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