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五百块钱像毒蛇一样咬着我的心。死胎……补偿……我每次拿着那点钱，还像个傻子一样难过！她背地里数着三万块的笑脸，想想就让我恶心地想吐！
门吱呀一声开了，养母那张笑成菊花的脸探进来：“完事儿啦？好好休息，妈给你炖鸡汤补补！”她眼神往我身上一扫，像是在检查一件货物有没有损坏。
怒火噌地一下顶到了天灵盖！我几乎控制不住想扑上去撕烂她的脸！
但我残存的一丝理智死死拉住了我。她现在捏着我的命，硬碰硬，我只会死得更惨。我必须忍。
我低下头，指甲死死抠进手心，用疼痛让自己冷静。“嗯。”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。
养母满意了，扭着腰走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像个真正的行尸走肉。喂我吃我就张嘴，让我睡我就躺下。但心里那团火，越烧越旺，几乎要把我从里到外烧成灰。
我知道，我必须拿到钱，必须逃离这个魔窟。而肚子里的这个，成了我此刻最大的累赘和枷锁。
她又一次笑着想拿走我那五百块“营养费”时，我猛地攥紧了拳头。
“妈。”我声音嘶哑地开口。
“哎，乖女，怎么啦？”她回头，脸上带着惯有的假笑。
“那钱……这次我想自己留着买点贴身的用的。”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，甚至带上一丝哀求。
养母脸上的笑淡了点，眼里闪过一丝怀疑：“你这孩子，妈还能亏待你不成？钱放妈这儿，你需要啥妈给你买更好的！”
“不……不用了。”我坚持着，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，“就这次，我想自己拿一次钱。”
她盯着我看了几秒，那眼神像刀子一样，试图剥开我的脑子看看我在想什么。最终，可能是觉得我刚“配完种”需要安抚，她不情不愿地把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我手里。
“行吧，闺女大了，知道要钱了。拿好了，别乱花。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施舍和不快。
捏着那五百块钱，耻辱感比任何时候都强烈。但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我知道，远远不够。我要的是我那三万！是所有她吞掉的血汗钱！
第二章
机会很快来了。那天下午，养母哼着小调，对着镜子往脸上抹劣质粉底，看样子要出门。
她心情好像不错。我心一横，就是现在！
我冲出门，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，一把抱住她的腿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——这次不是为自己哭，是为我那没见过面的孩子哭，为我自己哭！
“妈！妈你救救我！”我哭得撕心裂肺，浑身发抖，“我活不下去了！我真的活不下去了！”
养母被吓了一跳，差点没站稳，粉都蹭裤腿上了。“哎哟！你发什么疯！快起来！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！”她试图把我踹开。
我抱得更紧，哭嚎得更大声：“妈！我梦见我娃了！他满身是血找我索命啊！他说他死得冤！他说他妈不要他！我不是故意的啊妈！我没办法啊……”
我明显感觉到养母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她用力把我扯起来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：“胡说八道什么！哪来的梦！就是个死胎，早就扔了！赶紧给我闭嘴！”
“不是的！妈！我心里难受啊！我一闭眼就看到他！”我死死抓着她的胳膊，眼睛通红地瞪着她，“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！就值五百块吗？！妈！你就当行行好，把我那次生孩子的钱给我吧，一万块！就一万！你给我，我去给他烧点纸，立个牌位，求他别来找我了！不然我天天这么闹，肚子里这个也保不住啊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