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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我就被一连串的电话轰炸醒了。
“林晚，是我。”
是周明的小叔子，周凯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客气。
“嫂子，我哥和咱妈都急坏了。我知道你心里有气，
都是我的错，我不该让我妈找你要彩礼钱。”
“我给你打这个电话，就是想跟你道个歉。”
“嫂子，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，跟我哥好好谈谈？别闹到离婚那一步。”
如果不是领教过他们一家的德性，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。
我心里冷笑，嘴上却说：“哦？是吗？”
“那三十万彩礼，你不打算要了？”
周凯那边顿了一下，随即用一种更低的姿态说：
“嫂子，钱的事不急。我女朋友那边，我去跟她解释。
主要是我哥，他离不开你。”
“他昨天一晚上没睡，眼睛都熬红了，
今天早上还跟我说，他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。”
真是会演。
兄弟俩一个唱红脸，一个唱白脸。
“是吗？”我淡淡地说，“那让他自己来跟我说。”
挂了电话没多久，周明就来了。
他站在我租的公寓门口，眼睛确实红红的，一脸憔悴。
他手里提着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早餐。
“晚晚，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和豆浆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，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。
“晚晚，我们谈谈，好吗？”
我让他进了门。
他把早餐放在桌上，局促地站在那里。
“我知道错了。我不该让你出那三十万，更不该对我妈说的话无动于衷。”
“晚晚，我妈那个人，刀子嘴豆腐心，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我看着他，不说话。
他被我看得心慌，走过来想拉我的手。
“晚晚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。我保证，以后家里所有事都听你的。
我妈那边，我也去说，让她以后别再掺和我们的事。”
他的态度很诚恳，眼神里充满了悔意。
有那么一刻，我的心动摇了。
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。
或许，他真的知道错了？
我刚想开口，他的手机响了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脸色微变，走到阳台去接。
声音压得很低，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词。
“......知道了......三十万不够......”
“......小莉她......又看上一个包......”
“......先稳住她......我再想办法......”
我的心，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等他打完电话回来，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。
“晚晚，我们......”
我打断他。
“周明，你弟弟的女朋友，又看上一个什么包？”
周明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4
他张着嘴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，突然觉得很没意思。
“怎么？没编好说辞吗？”
“是又要说她家里出了什么事，还是她自己生了什么大病，急需用钱？”
周明的嘴唇抖了抖，终于挤出一句话。
“晚晚，你听我解释......”
“不用解释了。”
我站起身，“周明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“我请了律师，离婚协议他会发给你。你要是同意，就签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