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语气软了下来。
“晚晚，别闹了，跟我妈道个歉，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
“车我们去退了，钱拿回来给我弟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，行吗？”
“以前？”
我甩开他的手，
“以前就是我掏心掏肺，你们全家把我当提款机吗？”
“周明，我受够了。”
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拍在桌上。
“签了吧。”
周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字，手在发抖。
张兰一把抢过协议书，三两下撕得粉碎。
“离婚？你想得美！”
她指着我的鼻子，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这房子是我们周家的！你休想带走一针一线！”
“只要我不点头，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周家的大门！
你就得在这儿给我当牛做马，伺候我们一大家子！”
我看着她，平静地拿出房产证。
“你看清楚，这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。”
“这房子，从头到尾，都跟你们周家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2
张兰看到房产证上的名字，愣住了。
她一把抢过去，翻来覆去地看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“不可能！这不可能！”
“周明！你不是说房子是你们俩一起买的吗？”
周明站在一旁，脸色白了又青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当年为了让他有面子，我爸妈对外只说是我们俩凑的钱。
没想到，这成了他们理直气壮的依仗。
“妈，你别听她胡说，这房子就是我们的......”周明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毫无底气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，
“周明，还要我把银行流水打出来，
让你看看首付款五十万，是从我爸卡里直接转到房产公司的吗？”
周明彻底闭上了嘴。
张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，她抓着那本房产证，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就算首付是你家出的，那装修呢？家电呢？这几年你们的生活费呢？都是我儿子出的钱！”
“你离婚可以，把这些年的花费都算清楚！一分不少地还给我儿子！”
我看着这个满脸算计的女人，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“好啊，算。”
周明终于忍不住了，他冲我低吼：“林晚！你闹够了没有！”
“你就非要算得这么清楚，把我们家的脸都撕破才甘心吗？”
“是你们先不要脸的。”
我站起身，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。
周明一把从后面抱住我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
“晚晚，别走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。”
“你别生我妈的气，她就是那个脾气。钱的事，我们再想办法，你别离婚好不好？”
我停下脚步，心里最后一点温度，也随着他这句话彻底冷却。
他还在为他妈辩解。
他还在想着他弟弟的彩礼。
从始至终，他都没有觉得，让我拿出三十万给他弟买面子，是一件错事。
我用力掰开他的手。
“周明，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么吗？”
“是你给我打电话时，那句‘你就先给了吧，都是一家人’。”
“在你心里，我从来就不是需要被考虑的那个人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回头，拉着箱子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。
身后传来张兰气急败坏的咒骂和周明无力的哀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