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致漂浮的方向？
“房东阿姨……”
他声音沙哑。
“您说，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？”
我。
“？？？”
谁是你阿姨！
还有，你是在跟鬼聊天吗？！
他显然没指望得到回答，自顾自地说下去。
“我每天加班到凌晨，不敢生病，不敢请假，就为了那点工资……结果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他说着，眼泪真的掉了下来，混着汗水，咸津津的。
我僵在半空，吸也不是，不吸也不是。
吸吧，这汗水的成分有点复杂，掺杂了成年人的心酸，不知道KPI认不认。
不吸吧，八十一份的目标还遥遥无期……
正当我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时，小林抹了把脸，突然站起身。
“不行！不能放弃！还有时间，我得试试数据恢复！”
他像是给自己打气般吼了一嗓子，然后猛地转身，冲向电脑桌。
也许是太激动，也许是腿坐麻了，他脚下一个趔趄，整个人朝着桌角直直地栽了过去！
5.
“卧槽！”
我鬼使神差地，几乎是想都没想，下意识地用尽全身鬼力，朝着他后背猛地一推！
呼——
一阵阴风刮过。
小林稳住了身形，堪堪避开了桌角。
他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，茫然地看了看四周。
“奇怪……哪来的风？”
他摸了摸后脑勺，也没多想，立刻坐到电脑前，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，眼神重新聚焦，充满了背水一战的决绝。
我虚脱般地飘在天花板上，看着自己刚刚为了推他而差点散架的“手”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亏了亏了亏大发了！
不仅没吸到汗，还耗了老娘这么多鬼力救人！
这KPI怕是完不成了！
地府这是坑鬼呢！
然而，看着小林全神贯注的侧脸，屏幕的光映在他还带着汗水的脸上，亮晶晶的。
我撇了撇嘴。
算了，慢慢来。
自打那次“舍己救人”还倒贴鬼力之后，我消停了好几天。
主要是心累，外加KPI鸭梨山大，需要缓一缓。
可小林同志，这位神经粗壮如光缆的程序员，似乎在我那“一推之恩”后，彻底把这老宅当成了他的风水宝地。
他非但没被之前的种种“灵异事件”劝退，反而越住越顺，颇有点“人宅合一”的境界。
以前我关个显示器，他还能归咎于电压不稳。
现在倒好，偶尔窗户自己“吱呀”一声开了，他头都不抬。
“通风，挺好。”
夜里灯泡忽明忽暗，他推推眼镜。
“氛围感拉满，适合写代码。”
甚至有一次，我气不过，在他面前让一本杂志慢悠悠飘过，他愣了两秒，然后一拍大腿。
“牛逼！这房子自带新风系统还是磁悬浮？”
我。
“……”
我算是看明白了，常规的物理惊吓对他无效，这哥们的大脑自带防火墙和合理化解释功能，恐惧信号根本传输不进去。
再这么下去，别说八十一份，就是一份处男冷汗我都别想捞着！
不行，必须升级战术！
得来点精神层面的降维打击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