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別墅區，C棟，我等你。」
是沈聽簫。
4 致命击
沈聽簫的別墅在沈家老宅的另一頭，僻靜，森嚴。
我推開虛掩的門，客廳裡沒有開燈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陰沉的天。
沈聽簫的輪椅停在窗前，逆着光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。
「你聽到了。」他開口，不是疑問句，而是陳述句。
「是。」我走到他對面，毫不畏懼地直視他。
上一世我只遠遠見過他幾次，他總是陰鬱地待在角落，像個透明人。但成為鬼魂後，我「看」著他如何從一個被家族忽視的殘疾，一步步蠶食權力，最終坐上頂峰。
我知道，這雙看似平靜的眼眸下，藏著怎樣的深淵。
「你想要什麼？」他問得很直接。
「合作。」我同樣直接。
他似乎輕笑了一下，那笑聲很輕，像羽毛拂過心尖。「憑什麼？」
「憑我知道你想做什麼，也憑我能幫你做什麼。」我說，「沈言和周嵐想毀掉我和江家的婚約，扶林薇薇上位。這正中你下懷，不是嗎？一個愚蠢的繼承人，更有利於你的佈局。」
他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敲擊，發出規律的聲響，像在審視我的價值。
「繼續。」
「我可以做你的棋子，一把插在江家和沈言身邊的刀。」我迎著他的目光，一字一句，「明面上我是你的侄媳，實際上你是我在黑暗裡的眼。他日，助你奪回一切，財產、名譽。再送你一張通往世界任何地方的機票，終身有效。」
我將他在導語中對我說過的話，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。
沈聽簫敲擊的手指停下了。
他深深地看著我，那雙漆黑的眸子裡，第一次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，是驚訝，是探究，還有……一絲我看不懂的玩味。
良久，他吐出兩個字：「同意。」
我們的交易達成了。
我的第一個任務，是拿到江國棟和沈言正在合作的一個項目的核心資料。那個項目，是他們聯手吞併一家小型科技公司的前奏，也是他們發家的第一筆「黑金」。
回到家，我一改前日的冷漠，主動向所有人道歉。
「爸，媽，對不起，前兩天是我不好，我心情不好，亂發脾氣。」我對著江國棟和柳婉低下頭。
然後又轉向林薇薇，從包裡拿出一個首飾盒：「薇薇，這是我前年買的手鏈，一直沒戴，送給你，就當是我為那天的事賠罪了。」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我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，讓他們措手不及。
柳婉最先反應過來，拉住我的手，一臉欣慰：「好孩子，知道錯了就好。一家人，沒有隔夜仇。」
江國棟的臉色也緩和了。
只有沈言，狐疑地看著我，似乎在判斷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我對他露出一個溫順的微笑：「沈言，我以後不會再任性了。」
這番姿態，成功麻痹了他們。
接下來幾天，我扮演著一個溫順乖巧、悔過自新的女兒和未婚妻。我幫柳婉打理花園，陪江國棟下棋，甚至主動關心林薇薇的學業。
我的「轉變」讓他們放下了戒心。
機會很快來了。
這天晚上，江國棟在書房和沈言打電話，討論著項目裡一個關鍵的技術漏洞。
我端著一盤切好的橙子，在門口「路過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