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未来的方向，彻底调整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航道。
不需要再考虑他的工作地点，不需要再为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家庭预留开支，不需要再把自己的梦想，捆绑在另一个人的身上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感觉浑身的枷锁都松动了几分。
晚上九点，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李明回来了。
他带着一身酒气，脚步有些虚浮，显然是刚从什么应酬上下来。
当他看到客厅里那几个整整齐齐打包好的行李箱时，他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去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，脸色煞白。
他冲到我面前，酒精和怒气混杂在一起，让他眼神通红。
“你疯了？真要离婚？就为我妈一句话？”
他的声音里全是不可置信，他无法理解，那个一向隐忍顺从的妻子，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“疯狂”的举动。
我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，依旧在整理着手里的文件。
我平静地从旁边拿起一张打印好的纸，递到他面前。
“离婚协议书，初稿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客厅里。
李明下意识地接过那张纸，目光扫过上面清晰的条款：财产分割、债务清算。
当他的视线落在“婚内共同债务”那一栏，看到下面用加粗字体标注的“9万元婆家借款”时，他的脸色从煞白转为铁青，握着纸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他终于明白，这不是玩笑，不是把戏。
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清算。
我看着他僵硬的表情，终于抬起了眼。
“既然不吵，那就直接签字。”
我的语气里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。
就像在谈论一份无关紧要的商业合同。
02
李明的呼吸变得粗重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他眼中的震惊和愤怒，此刻终于爆发出来，扭曲成一种歇斯底里的狰狞。
“我不同意！”
他咆哮着，双手猛地用力，那份我打印好的协议书瞬间被撕成了两半，然后是四半，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我们之间的地毯上。
“你别想拿走一分钱！”他指着我的鼻子，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。
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，看着那些纸片落下，像我们这段婚姻的墓志铭。
我没有被激怒，内心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
哀莫大于心死，大概就是如此。
等他发泄完，我才慢条斯理地弯下腰，从茶几下面，又拿出了一沓一模一样的文件。
我将其中一份，重新递到他面前。
“撕了这份，还有下一份。”
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你的情绪，我没义务承受。”
李明的动作僵住了，他看着我手里那厚厚的一叠复印件，又看到我旁边放着的一个牛皮档案袋，档案袋的封口处，隐约能看到“证据清单”四个字。
他眼神中的暴怒，渐渐被一丝不安和慌乱所取代。
他终于开始意识到，这不是我一时冲动的决定，而是早就布好的局。
我伸出手指，点了点协议上的几个关键条款。
“婚内共同财产，婚后收入，以及这笔明确标注为‘借款’的九万块。”
我的语气平淡，却掷地有声，“我不想闹得太难看，所以希望你配合。当然，如果你非要走法律程序，我奉陪到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