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曼妮对着后视镜补了最后一遍口红。正红色,艳得像淬了火,衬得她本就昳丽的脸多了几分攻击性的美。
“妮姐,里面都说了,今晚孟氏的高层在三楼包厢,据说那位也会来。”跟班小雅递过一杯香槟,眼里闪着兴奋的光。
苏曼妮接过,指尖划过冰凉的杯壁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。“那位”——顾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,传说中常年深居简出、连财经杂志都抓不到一张正脸的顾家长孙,顾时砚。
圈内都知道,她苏曼妮是个“捞女”。从十七岁混进这个圈子,她的目标就明确:钓个金龟婿,一步登天。可惜前几年眼光太差,碰的不是空有皮囊的富二代,就是只想玩玩的老狐狸。这次,她要赌把大的。
孟淮安,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顶级资源。只要能攀上他,她后半辈子就不用再费尽心机。
她早打听好了,孟淮安今晚来会所是为了谈一笔海外并购案,结束后会经过二楼的露台抽烟。
苏曼妮整理了一下高开叉的丝绒裙,确保走动时能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。她算准时间,端着香槟“恰好”从露台经过,又“恰好”脚下一崴,整个人朝栏杆边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倒去。
“啊——”她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,手里的香槟“哗啦”一声,大半都泼在了男人昂贵的黑色西装上。
男人转过身。
苏曼妮准备好的道歉和委屈表情,在看到他脸的瞬间,卡壳了。
不是她想象中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,也不是盛气凌人的纨绔子弟。男人很年轻,约莫二十五六岁,五官深邃得像被上帝精心雕刻过,眉骨高挺,鼻梁笔直,薄唇紧抿着,眼神淡漠得像结了冰的湖面。
他周身的气场太强,明明只是站在那里,却像无形的屏障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抱歉,先生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苏曼妮赶紧回神,摆出最无辜柔弱的表情,伸手想去帮他擦拭,“我给您擦擦?或者……我赔您一件新的?”
她的手指快要碰到他衣服时,被男人不动声色地避开了。
“不用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没什么情绪,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在意。他看了她一眼,目光在她精心打理的头发、刻意露出的肌肤上扫过,最后落在她脸上,淡淡道,“下次走路,看路。”
说完,他没再理她,转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抽出一支烟点燃。烟雾缭绕中,他的侧脸轮廓更显冷硬,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掸掉了一粒灰尘。
苏曼妮僵在原地,脸上有点挂不住。这反应,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。一般男人见了她这张脸,就算不心动,至少也会客套几句,哪像他,直接把她当空气?
难道是她的魅力失效了?还是说,这位“真太子”根本不喜欢女人?
她咬了咬牙,不肯放弃,重新挤出笑容:“先生,真的很抱歉,这西装一看就很贵……要不,我请您喝一杯,就当赔罪了?”
孟淮安吸了口烟,吐出的烟圈模糊了他的眼神。他终于正眼看她,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却没什么温度:“不必。还有,离我远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