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皱了皱眉，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。
“宗门有令，今日起，万兽谷封锁。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
我心里一沉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不该你问的，就别问。”秦朗的语气更冷了。
柳菲菲抢着说：“告诉你也无妨！是九色鹿！传说中的祥瑞，万兽之主！它今天会出现在万兽谷！只有大师兄这样的人，才配得上它！”
九色鹿。
我心跳漏了一拍。
古籍里有记载，此鹿现世，天地灵气都会为之汇聚。得之，可号令万兽。
怪不得要封谷。
这是给秦朗准备的囊中之物。
我点点头：“知道了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就准备走。
“站住！”柳菲菲尖叫一声，“你那筐果子是什么？是不是想偷偷溜进去，用这些东西勾引九色鹿？”
我头也没回。
“你想多了。我只是个连火云雀都契约不了的废柴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！”
我听见身后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笑声。
我攥紧了背篓的带子，一步一步走回我那间破旧的木屋。
关上门，我靠在门板上，叹了口气。
九色鹿……
我有点担心。
秦朗的御兽之术，霸道无比。凡是被他契约的灵兽，都会被抹去神智，变成只知战斗的傀儡。
那只传说中的灵兽，如果落到他手里……
我不敢想。
但我能做什么？
我只是云昭。
一个笑话而已。
2
天色渐渐暗了。
我坐在窗边，心神不宁。
万兽谷的方向，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强烈的灵力波动。
有几次，还夹杂着兽类痛苦的嘶吼。
我的心，也跟着揪了起来。
他们找到九色鹿了。
而且，正在强行契约。
我坐不住了。
我推开门，借着夜色，悄悄溜出了院子。
御兽峰的弟子，几乎全都跑到万兽谷去看热闹了。
一路上，我没碰到任何人。
离万兽谷越近，那股灵力波动就越清晰。
其中，秦朗那股霸道凌厉的灵力，最为突出。
还有一股，温和、纯净，但非常微弱，正在被死死压制。
是九色鹿。
它在反抗，但快撑不住了。
我绕开了谷口，从一侧陡峭的山壁爬了上去。
那里长满了藤蔓，很少有人会走。
我像只壁虎，悄无声息地贴着山壁移动。
很快，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山谷的石缝。
我探头看去。
山谷中央，一片狼藉。
几十棵大树被拦腰折断，地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焦黑痕迹。
一群弟子围成一个大圈，个个神情激动。
圈子中央，秦朗悬在半空，白衣鼓荡，双手结印，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他指尖飞出，编织成一张大网，朝着地上一只小兽当头罩下。
那就是九色鹿。
它比我想象的要小，大概只到人的膝盖高。
通体雪白，皮毛上流转着淡淡的九色光华。
它的鹿角，像是用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，晶莹剔透。
此刻，它正蜷缩在地上，漂亮的眼睛里，全是惊恐和痛苦。
金色大网每压下一寸，它的身体就颤抖一下，皮毛上的光华也黯淡一分。
柳菲菲站在秦朗身边，满脸兴奋地喊：“大师兄加油！它快不行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