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孽畜，还挺能撑。”
“在咱们大师兄面前，什么万兽之主，都得乖乖臣服！”
周围的弟子们，也在高声附和。
在他们眼里，这不是降服，这是一场盛大的表演。
我看着那只瑟瑟发抖的小鹿，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。
它在害怕。
我能感觉到。
那种绝望，穿透了喧嚣的人声，直直地传到我心里。
秦朗的表情，冰冷又专注。
他根本没把九色鹿当成一个生命。
在他眼里，那只是一个能彰显他身份和实力的战利品。
“结！”
秦朗低喝一声，双手猛地合十。
那张金色大网，瞬间收紧，变成一个符文囚笼，将九色鹿死死困在里面。
“成了！”柳菲菲第一个欢呼起来。
所有人都松了口气，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。
“恭喜大师兄！”
“贺喜大师兄，得此祥瑞！”
秦朗缓缓落地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。
他走到囚笼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里面的小鹿。
“从今往后，你就是我的东西了。”
他说。
九色鹿抬起头，看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里，没有屈服，只有死寂。
然后，它闭上了眼睛。
它身上的九色光华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迅速消退。
水晶般的鹿角，也开始变得灰暗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秦朗的笑容僵住了。
柳菲菲也急了：“大师兄，它……它好像要死了！”
“不可能！”秦朗脸色一变，伸手就要去碰囚笼。
就在这时，异变突生。
九色鹿身上，突然爆发出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。
那股力量，不是攻击。
是驱逐。
砰！
金色的囚笼，应声而碎。
秦朗被那股力量震得后退了好几步，才稳住身形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九色鹿睁开眼，它晃了晃脑袋，似乎有些虚弱。
它没有跑，而是抬起头，用那双纯净的眼睛，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。
最后，它的目光，越过人群，穿过树林，精准地落在了我藏身的石缝。
它看见我了。
四目相对。
我的心跳，在那一刻，停了。
我看到，它那双死寂的眼睛里，重新燃起了一点点光。
那点光，叫希望。
3
完了。
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。
被它看见了。
在场这么多人，它谁都不看，偏偏就盯着我这个方向。
这下想不暴露都难。
果然，顺着九色鹿的目光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扭过头来。
秦朗的眼神，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，直直地插向我藏身的地方。
“谁在那里？滚出来！”
他的声音里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煮熟的鸭子飞了，他现在的心情，可想而知。
我缩在石缝里，一动不敢动，连呼吸都停了。
或许，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个大概的方向，并不能确定我的具体位置。
我抱着一丝侥幸。
然而，那只该死的小鹿，居然抬起了前蹄。
它朝着我的方向，轻轻地，叫了一声。
那声音，很软，很轻，带着一点点委屈和依赖。
这一下，再也没法装了。
“是云昭！”
一个眼尖的弟子，指着我的方向大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