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狠狠沉了下去。
他果然什么都知道。
“怎么选？”我问。
“很简单。”他从保镖腰间抽出一把枪，扔到我面前，“杀了她，我就当那些东西不存在。或者，你眼睁睁看着我，把你所有的希望，一点点碾碎。”
他是在逼我。
逼我变得和他一样冷血。
女孩惊恐地看着我，身体抖得像落叶。
“不要……不要杀我……”
我看着她，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。
我慢慢地，捡起了那把冰冷的枪。
5
我把枪口对准了瑟瑟发抖的女孩。
傅九爷靠在窗边，饶有兴致地看着。
我的手很稳。
我看着女孩被恐惧淹没的眼睛，扣动了扳机。
“砰！”
巨响在卧室炸开。
女孩的尖叫戛然而止。
子弹打在她旁边的花瓶上，碎片溅了一地。
她瘫软在地，大口喘气。
傅九爷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我扔掉枪，抬头看他，眼神平静如死水。
“我选那些证据。”
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“你宁愿为了一个蝼蚁，放弃你唯一的筹码？”
“她不是蝼蚁。”我淡淡地说，“她是你送给我的‘礼物’，提醒我曾经多么愚蠢。”
我不会杀她。杀了她，就正中他的下怀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傅九爷气极反笑，他走过来，抬脚，狠狠踩在我腹部的伤口上。
“啊！”剧痛让我惨叫，冷汗湿透睡衣。
“既然你喜欢当救世主，我就让你看看，你那可笑的心软，有什么后果。”
他拿出手机，当着我的面拨通电话。
“启动B计划。清理掉我们安插在警方的所有暗线。一个不留。”
我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我最重要的一个渠道，是通过一个在警局工作的老同学。
傅九爷要斩草除根！
“不！”我挣扎着想去抢手机，被他一脚踹开。
我撞在床头柜上，疼得眼前发黑。伤口再次裂开。
“现在知道怕了？”他蹲下，捏住我的脸，眼神残忍，“晚了。阿荆，这是第一课。在这个世界，心软是原罪。”
他挂断电话。
“很快，你那位同学会‘意外’车祸死亡。你的‘证据’会变成废纸。而你，将一无所有。”
他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领口。
“好好休息，我的女孩。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他带着人离开。
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。
我输了。输得一败涂地。
我所有的准备，在他面前，都像小孩子过家家。
他太了解我了。
女孩的哭声把我拉回现实。
我看着她，心中冰冷。
害了我们所有人的，是傅承砚那个魔鬼。
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，扯下一块布简单包扎伤口。
我扶着墙，向外走去。
“你……要去哪？”她小声问。
“去找他。”
“你疯了！他会杀了你的！”
我没有回头。
是，我斗不过他。
但我也绝不会坐以待毙。
傅承砚。
作为你亲手养了五年的狼——
就算同归于尽，我也要从你身上，狠狠咬下一块肉。
6
我找到了傅九爷。
他正在书房，悠闲地品着红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