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大妈见跑不掉，突然改变策略，一屁股坐地上哭嚎：“欺负老人啦！抢东西啦！那都是我闺女给我买的东西啊！”
没人信了。大家看得清楚，那些东西崭新，连标签都没拆。像是刚偷的。
司机老王已经拨通了电话：“喂？110吗？这里有人疑似偷东西，还带偷拍设备。”
胡大妈一听真报警了，猛地跳起来要去抢老王手机。
刚子一把拦住她：“老实点！”
就在这时，婴儿床里突然传来“嘀”的一声轻响。
是从那个摄像机里传出来的。
接着，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：
“存储已满，自动上传完成。”
机械女声不高，却像炸雷一样劈在每个人耳边。
一瞬间，整个公交车安静得可怕。
只能听见车外嘈杂的喇叭声，和胡大妈粗重的喘息。
她脸白得像纸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小设备，嘴唇哆嗦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刚子第一个反应过来。
他一把按住胡大妈胳膊，冲司机喊：“王师傅！锁门！别让她跑了！”
老王这才回过神，“哐当”一声按下关门键。前后车门猛地关上，把一车人和这个秘密锁在了一起。
“放开我！那是我自己的东西！”胡大妈尖叫着挣扎，指甲往刚子手上抓。
刚子吃痛，手上力道却不松：“你自己的东西？那你跑什么！还藏摄像头？偷拍什么呢！”
车里“嗡”地一下炸开了锅。
“真是偷拍的？”
“我的天！这大妈是变态吧？”
“快看看都拍什么了！”
人们挤着想往前看，又怕被拍到什么不雅视频，表情又愤怒又尴尬。
小雅离得最近，她看着那个还在亮红灯的摄像头，胃里一阵翻腾。刚才她离这个偷拍设备那么近，是不是也被拍进去了？
郑薇抱着女儿往后缩了缩，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孩子的小脸。
胡大妈眼见抵赖不过，突然“哇”一声哭出来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捶着地板嚎啕。
“我没偷拍啊！天地良心！那是我闺女给我买的记录仪！对！行车记录仪！怕我路上出事才装的！”
她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，看着挺可怜。
“骗鬼呢！”刚子根本不吃这套，“行车记录仪装婴儿车里？还对着里面拍？你记录空气啊？”
胡大妈被噎得顿了一下，马上又哭得更凶：“我老婆子不懂这些！我闺女装的我就用！我怎么知道拍什么了！你们欺负老人，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啊！”
她一边哭一边偷眼看众人的反应。
果然，车里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开始心软了。
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叹气：“唉，算了吧，可能真是误会。这么大岁数了，也不容易。”
“就是，”一个老太太附和，“看她哭得这么伤心，不像装的。谁还没个难处？”
刚子气得瞪眼：“误会？她刚才还要跑呢！你们没看见？”
胡大妈见有人帮腔，立刻顺着杆子爬。
她抹着眼泪，哭腔拖得老长：“我跑是因为怕啊！你们这么多人凶我，我心脏不好，血压高，吓都要吓死了。”
她捂着胸口，大口喘气，好像随时要晕过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