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 ——”
“妈！你别撕！”
我爸冲过来想抢，却被我妈推开。
“二 ——” 我妈眼神狠戾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我看着她手里的准考证，那是我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希望。
如果没了准考证，我就不能高考，就永远走不出这个家，永远要被他们欺负。
“我道歉……” 我声音发颤，眼泪砸在地上，“林瑶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听见！” 我妈喊，“大点声！让瑶瑶原谅你！”
“林瑶，对不起！” 我仰起头，声音嘶哑，“我不该打你，你原谅我好不好？”
林瑶抿着嘴，得意的看了我妈一眼，才慢悠悠地说：“好吧，我原谅你了。”
我妈这才把文件袋扔给我，还啐了一口：“早这样不就完了？非要跟我犟！”
我捡起文件袋，紧紧抱在怀里，转身就往门外跑。
高考的铃声马上就要响了，我必须赶过去。
路上，风吹在脸上，带着眼泪的咸味。
我告诉自己，林晚，再忍忍，等考完试，你就自由了。
03
我冲进考场时，监考老师正在核对准考证。
我手忙脚乱地递上文件袋，手指还在不停地发抖。
幸好，最后还是赶在了铃声响起之前，进了考场。
考试的时候，我努力把家里的事抛在脑后，专心做题。
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我妈狰狞的脸，林瑶得意的笑，还有我爸无奈的叹息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用力掐了自己一把，才把注意力拉回到试卷上。
第一场考试结束，我走出考场，就看到我妈和林瑶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。
我不想理她们，转身想走，却被我妈喊住：“林晚！你过来！”
我停下脚步，没回头。
“我让你过来！” 我妈走过来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“你考试怎么样？能考上大学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 我挣脱她的手，“我要去准备下一场考试了。”
“等等！” 林瑶突然开口，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，咬了一口，眼神十分轻蔑：“姐，你要是考上大学，是不是就要离开家了？”
我看了她一眼，没说话。
“你不能走！” 我妈突然激动起来，抓住我的肩膀：“你走了，谁来照顾瑶瑶？谁给她洗衣服做饭？你是她姐姐，你就得管她！”
“我凭什么管她？” 我看着我妈，“她有手有脚，自己不会照顾自己？我考上大学，就要去读书，我有我自己的生活！”
“你的生活就是照顾瑶瑶！” 我妈瞪着我，“我养你这么大，不是让你翅膀硬了就飞的！你必须留在家里，等瑶瑶嫁人了，你才能走！”
周围的考生和家长都看了过来，不停地指指点点。
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，想推开我妈，却被她抓得更紧。
“妈！你别闹了！” 我压低声音，“这里是考场，好多人都在看着呢！”
“我闹怎么了？” 我妈索性撒起泼来，往地上一坐，拍着大腿哭嚎，“大家快来看啊！我养了个白眼狼！考上大学就想不管妹妹了！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……”
林瑶站在一旁，假装拉我妈，嘴里还念叨：“妈，你别这样，姐她就是一时糊涂，她会管我的……”
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，有人说我 “不孝”，有人说我 “自私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