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嘴硬！” 我妈突然爬起来，抓起桌上的酱油瓶就朝我扔过来。
我爸眼疾手快，一把拦住，酱油瓶砸在墙上，深褐色的液体顺着墙流下来，活脱脱的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。
“够了！” 我爸吼了一声，声音都在抖，“明天晚晚还要复习，这事明天再说！”
我妈被他吼住，却还是瞪着我，眼神里的恨意像刀子一样：“林晚，你给我等着，这事没完！”
那晚，我在冰冷的柴房里缩了一夜。
胳膊上的伤肿得老高，脚踝的烫伤起了水泡，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疼。
我翻出藏在床板下的旧课本，借着窗外的月光，一页页地看。
我告诉自己，一定要考上大学，一定要离开这个家，一定。
02
距离高考只剩三天，我妈还是没给我好脸色。
饭桌上，她把鸡腿夹给林瑶，连一眼都不看我面前的空碗；我复习到半夜，她故意把电视开得很大声，说 “瑶瑶要看动画片”；甚至连我放在桌上的钢笔，都被林瑶藏了起来，说 “不小心弄丢了”。
我爸想帮我，偷偷给我塞了两个煮鸡蛋，却被我妈发现，骂了他整整一个小时，说他 “胳膊肘往外拐”。
六月六号晚上，我把准考证和身份证，小心翼翼地放进透明文件袋，压在枕头底下。
明天就要进考场了，我不能出任何差错。
可第二天早上，我醒来翻枕头时，文件袋不见了。
我瞬间慌了，翻遍了整个房间，床底、衣柜、书架，连桌子缝都抠了一遍，还是没有找到。
“妈！爸！我的准考证不见了！” 我冲到客厅，声音都在颤抖。
我妈正给林瑶梳辫子，她头也不抬：“丢了就丢了，谁让你自己不看好？跟我喊有啥用？”
林瑶嘴角勾起一抹笑，又很快压下去，假装担心地说：“姐，你是不是忘在柴房了？昨天我好像看到你去那儿了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转身就往柴房跑。
柴房里堆满了柴火，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，我蹲在地上，扒开柴火，手指被扎得鲜血直流，可还是没看到准考证的影子。
“找不到？” 我妈走过来，靠在门框上，抱着胳膊，“我看你就是故意的，不想高考，想偷懒！我告诉你林晚，今天你必须去考场，不然我打断你的腿！”
“我没故意！是有人藏起来了！” 我盯着林瑶，“是不是你？你昨天为什么要骗我去柴房？”
林瑶脸色一白，躲到我妈身后：“姐，你别冤枉我，我没藏……”
“你还敢说没藏？” 我冲过去想拽她，却被我妈拦住。
我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文件袋，在我眼前晃了晃：“你说的是这个？”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：“妈！你快给我！我要去考场了！要不然就晚了！”
“给你？” 我妈冷笑一声，把文件袋攥在手里，“林晚，想拿准考证可以，你先给瑶瑶道歉。你那天打了她，必须跟她认错，不然我就把这准考证撕了！”
“我不道歉！” 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，“是她错在先！她偷了我的钱，毁了我的笔记，现在还藏我的准考证！凭什么让我道歉？”
“就凭我是你妈！” 我妈把文件袋举起来，手指已经捏住了准考证的边缘，“我数三个数，你不道歉，我就撕了它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