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歹你也是沈家的媳妇,乡下养成的穷酸习惯能不能改改?看你这副狼狈样子活生生像个要饭的,你不要脸我沈家还要呢!”
“还不快去收拾收拾!”
我攥紧衣摆,强咽下喉间的哽咽跟着管家上楼,却在转身时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的嘲讽:
“要不说没妈的孩子就是缺乏教养,也不知道我家阿钰到底看上她哪里。”
沈宅很大,管家止步于楼梯口,给我指了个方向:
“左侧第三个房间。”
我跟着他的指引走去,瞬间明白了他不愿靠近的原因。
暧昧的喘息透过门板回荡在我耳边,同床共枕这些年,我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沈钰的声音。
心脏像是被人撕裂般的痛,可管家就在身后监视,我甚至连转头离开的余地都没有。
见我将手放上门把,管家出声制止:
“夫人请稍等,少爷说过,治疗不能中断。”
我站在原地,心口酸涩到难以呼吸。
多可笑,他叫我夫人,我却得等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欢好结束才有进房的资格。
过了约莫半个小时,喘息声渐止。
门被突然打开,沈钰围着条浴巾,脸上的餍足在此刻还未全然消散。
见我周身凌乱,沈钰语气不悦:
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,我不是叫司机去接你了吗?”
“你明知道妈最注意形象,还顶着这张脸来老宅,这不是分明在膈应他吗?”
我低垂着头,身子轻轻颤抖,难过到辩驳不出一句话。
谢婉转着轮椅从沈钰身后探出脑袋,眼中闪过一丝挑衅,随即身子一软,整个人从轮椅上滑下,跪在我面前:
“若薇姐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在门外,都怪我,我不该这个时候接受阿钰的治疗……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我却只死死盯着她脖颈间刺眼的红痕。
见我不为所动,沈钰心中顿时起了火,他将谢婉轻轻抱起,随即不满地看向我:
“何若薇你懂点事行吗?”
“你明知道我和婉婉这么做是有隐情的,却还故意甩脸为难她,简直是无理取闹!”
我苦笑着抬头对上他的眼:
“我无理取闹?”
“沈钰,从始至终我说过一句话吗?”
见我眼眶通红,沈钰微怔,随即放软了些语气:
“若薇,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以后能更好地生活,你也不想我背负着婉婉的恩情愧疚一辈子对不对?”
楼道渐暗,沈钰将谢婉抱去浴室处理身上的残留,将这一地狼藉的屋子留给我。
直到温热的水淋在身上,我才得以片刻喘息,捂着自己抽痛不止的小腹痛哭出声。
2
晚宴上,谢婉坐在沈钰身边。
沈母睨了眼角落里的我,手指在桌上翘的哒哒作响:
“你嫁进门这么久肚子却一直没动静,马上都快三十的人了难道你不着急吗?”
“如果有什么隐疾,可别试图能瞒天过海。”
我攥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,下意识看向沈钰。
因着谢婉的原因,从新婚夜当晚开始沈钰就从未和我做完过全程,而借口无一都是太过疲累。
沈母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当众讽刺我,但从前我都顾着沈钰的颜面,一人扛下所有。
直到现在看着面不改色为谢婉剥虾的沈钰,我才猛地意识到,他是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