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菁菁很想今晚就在温暖的主卧里住下。
她太想躺在这张价值不菲的大床上,盖着温暖的真丝被子,睡温暖的男人。光是想一想,就让她激动得浑身发抖。
但她不敢。
李宏伟还在气头上,她不能表现得太急切,那会破坏她苦心经营的形象。她需要继续扮演那个温柔、善良、识大体的解语花。
现在,还不是时候。
李宏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,一脚踹在走廊的墙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觉得丢脸的地方。
“走!回家!”他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句,转身就往楼下走。
吴菁菁立刻收起了自己那些小心思,脸上重新换上那副柔弱又善解人意的表情,小碎步地跟了上去。她扶着自己的肚子,小心翼翼的下楼,生怕有什么闪失。
“宏伟,你别生气了。温姐姐她可能真的有急事……”她一边追,一边还在轻声细语地“劝慰”着。
“……我看她就是心里有鬼!一个女人,大半夜不回家,肯定有问题!”
“那……那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吧,赵妈不是说有个医生给她打电话吗?说不定,我们能看到点什么呢……”
“好!明天就去!我倒要看看,她背着我到底在搞什么鬼!要是让我抓到证据,她一分钱都别想拿到!”
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,直到大门被“砰”的一声关上,整个房子才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温暖从空间里出来。
她站在空旷的卧室中央,房间里还残留着吴菁菁身上那股香水味,和高级香水混合在一起刺鼻的味道。
她的目光落在床上,真丝床单被吴菁菁坐出了一片凌乱的褶皱。梳妆台上,她最喜欢的一支限量版口红,盖子被随意地扔在一边,口红的膏体上还留着吴菁菁用过的痕迹。
温暖厌恶的皱起眉头,她把吴菁菁碰过的东西都扔进垃圾桶。
“看来,我今晚还是睡在空间里吧。”这个被弄脏了的卧室,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。
空间里,那两株素冠荷鼎,支棱起来了。
原本枯黄的叶尖,也恢复了翠绿,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,整株兰花都透着一股沛然的生机。
温暖看着它们,心情好了很多。
她走到灵泉边,看着那口汩汩冒着清水的泉眼。温暖想试试,能不能把自己的乳腺癌也治好。
灵泉水能治病,这一点她深信不疑。
要知道,她这双眼睛,自从产后便一直模糊不清。
这几年里,她看过国内最好的眼科专家,甚至为此专程飞了好几趟德国和美国,做了无数次检查,得到的结果都是视神经永久性损伤,不可逆转。
可现在呢?仅仅是用灵泉水洗了洗眼睛,那些被判定“不可逆转”的损伤,就无声无息地被修复了。
不但恢复了从前的视力,甚至,比她拥有“相玉眼”时看得更清晰。
温暖走到泉眼边,松开了真丝睡袍的系带,衣物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落,堆叠在脚边。
她赤着脚,一步步走下羊脂白玉铺就的台阶,缓缓坐进灵泉水中,泉水正好到她肩膀处。
温润的灵泉水让人觉得舒适、放松。
渐渐地,小腹深处,升起了一股温和的热流,缓缓地在她体内游走,顺着经络,流遍她的身体。
温暖因为难产和常年病痛而瘀堵、亏虚的身体,在这股热流的冲刷下,正在一点一点地疏通。
她能感觉到,自己的胸口那团癌变的病气,正在被这股精纯的能量快速地分解、净化。
温暖泡在灵泉水中,不知不觉间睡着了。
第二天一早,天色刚刚透出鱼肚白。
温暖醒来,几乎是在踏出空间的一瞬间,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直冲喉咙。
“呕——”
她再也忍不住,冲进盥洗室,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干呕起来。
她昨晚什么都没吃,吐出来的却不是胃液,而是一团团黏糊糊的、散发着腥臭味的黑色黏痰。每一次呕出,都让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咳出来了。
吐完最后一口带血的黑痰,温暖才看到,自己浑身上下,都被一层薄薄的、淡灰色的油腻黏液所覆盖。
“天啊,好恶心!”
“我身上这是什么?这些……都是我排出来的?”
温暖一边吐槽,一边拧开花洒,用热水反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。
整个过程有些狼狈,不过,温暖能感觉到,随着那些污秽之物被排出体外,积压在她身体里的沉疴、病气,被清除了。
常年伴随着她的疲惫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活力。
她四肢有力,关节灵活,连每一次呼吸,都带着一种清甜的、通透的感觉。
洗了很久,直到她觉得身体内外都再也挤不出一丝杂质,温暖才关掉了花洒。
温暖擦干身体,站在穿衣镜前。
镜中的人影让她呼吸一滞,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。
“这……还是我吗?”
镜子里的温暖,皮肤呈现出一种莹润的光泽,如顶级羊脂白玉般的细腻。不再是过去那种病态的苍白。
她一头长发,如丝缎般垂至腰间,发量都比过去多了。
变化最大的,还是她的脸。
原本因为长期病痛和压抑而略显松弛的皮肤,此刻变得紧致。眼角的细纹、脸上的疲态,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一双杏眼,清澈明亮,再也没有空茫与晦暗。
整个人,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岁。那份成熟韵味还在,添了些神采飞扬。
过去十年婚姻生活带来的磋磨、病痛带来的颓败,在一夜之间消失了。
温暖看着镜中的自己,嘴角上扬,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。
没有病痛,没有愁苦,神清气爽,充满了生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