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点开通讯录，手指哆嗦着划过一个个名字。找谁？谁能帮她说话？谁能帮她挽回？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自己藏起来！她需要时间！她需要冷静！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！屏幕亮起，来电显示——“顶头上司，王总”。
申雁的心猛地一沉，像掉进了冰窟窿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指甲狠狠掐进掌心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接通电话。
“喂…王总？”她挤出这辈子最甜腻、最职业的假笑，“不好意思啊王总，我今天请假了，参加朋友婚礼……”
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冰冷、刻板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，像机器人念稿：“申雁。邮件我发到你公司邮箱了。”
“邮件？”申雁一愣，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，“什么邮件？王总，我正在处理……”
“公司正式解除与你的劳动合同。”王总的声音打断了她，毫无波澜，“解除理由：利用职务之便，非法侵占公司‘星海计划’重要客户资源，并私下交易获利。证据链清晰。邮件里附有你的亲笔签名确认件扫描件。你涉嫌职务侵占，公司法务部将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。你的个人物品，稍后会由人事部打包寄送给你。从现在起，禁止你再踏入公司大楼一步。再见。”
嘟…嘟…嘟…
冰冷的忙音。
申雁握着手机，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木偶，僵在驾驶座上。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，比宴会厅的地毯还白。眼睛里一片死灰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“我没有……什么客户资源？什么签名？”
她猛地扑向副驾驶座上的平板电脑，抖着手开机，连接手机热点。邮箱图标上赫然一个红色数字“1”。
点开。
发件人：集团人事行政部（自动发送）。
主题：关于解除申雁劳动合同的通知及附件。
正文只有冰冷的模板套话。
附件1：《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》（扫描件）。
附件2：《员工严重违纪确认书》（扫描件）。
附件3：《“星海计划”客户资源异常转移及交易记录》（部分截图）。
申雁颤抖着手指点开附件2。那份《员工严重违纪确认书》的末尾，清晰地签着她的名字！
“申雁”两个字，龙飞凤舞，带着那种醉酒后特有的潦草和不受控制的抖动——正是昨晚单身派对上，她喝嗨了以后，在KTV点歌单上瞎划拉的那种笔迹！
而那个签名框，被巧妙地抠图下来，嵌在了这份致命的文件上！天衣无缝！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一声凄厉的、不似人声的尖叫在密闭的车厢里炸开！申雁像一头绝望的野兽，疯狂地用头撞着方向盘！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。
“凌砚！是你！一定是你！”她嘶吼着，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，“你不得好死！不得好死！”
骆炀感觉今天的“磐石”健身房里气氛有点怪。
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，本该是充满力量和汗水味道的地方。但现在，太安静了。连动感单车和跑步机的声音都稀稀拉拉。前台小妹看到他进来，眼神躲闪，飞快地低下头假装忙活。几个相熟的会员远远看到他，表情僵硬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，然后迅速别开脸，凑在一起窃窃私语，眼神时不时瞟向他这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