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以后,他对顾盼的态度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无论顾盼对我做什么,他都要求我无条件忍让。
可是,我的母亲,也是在那次事件中,为了保护他,被对方的枪手击中身亡。
顾盼是失去了“正常”,而我,失去了母亲。
甚至,连我的爱人,也一并失去了。
我倔强地迎上顾衍之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拒绝:“我、不、道、歉。”
顾盼哭得更大声了,“衍之哥哥,她好凶!她欺负我!”
顾衍之的眸色一沉,耐着性子哄顾盼,“好了好了,盼盼不哭。”
“你想怎么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坏女人,哥哥都帮你,好不好?”
说完,他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,烦躁地看着我:“傅姗,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给盼盼道歉!”
我嘴角勾起一抹惨笑,猛地扯开上衣,露出后背血肉模糊的植皮疤痕。
再掀开盖在腿上的薄毯,露出那条瘫痪的腿。
最后,我抬起仅存的左手,指向自己被毁掉的半边脸,一字一顿地问:
“顾衍之,这些,够不够?”
顾衍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,随即心虚地别开了视线。
下一秒,他又强行把目光转回来,语气僵硬地开口:
“盼盼只是个病人,她跟你闹着玩而已。”
“你有必要到现在还抓着不放吗?”
“再说,这些年我给你的补偿还少吗?公司的股份,奢侈品,你哪次不是欣然接受了?”
又是这样!
顾盼每伤害我一次,他就让我别跟一个病人计较。
然后用钱和物质来打发我。
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了他的计划,我大概还会继续自我催眠,以为真的是自己太小题大做。
见我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,顾衍之的呼吸也急促起来,他叹了口气,似乎想过来安抚我。
顾盼却立刻尖叫着爬上窗台,“衍之哥哥不帮盼盼报仇了,盼盼懂了,盼盼这就去死,”
“哥哥,盼盼不会再缠着你了。”
顾衍之吓得脸色惨白,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盼盼,快下来!”
他急得眼眶都红了,“你先下来,哥哥什么都答应你!”
顾盼指着我,脸上挂着泪,眼中却全是恶毒的快意。
“我要她……我要她脱光衣服,在院子里爬!学小狗叫!”
顾衍之瞬间明白了顾盼的意思,毫不犹豫地答应:“好,姐姐脱光了给你学小狗,你先下来,乖。”
然后,他冰冷地看向我,命令道: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没看到盼盼要自杀吗?”
“脱光,趴下。”
从听到“脱光”两个字开始,我浑身就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少年时被校园霸凌的阴影瞬间将我吞没,那些人撕碎我的衣服,把我关在器材室,
那种窒息的屈辱感,几乎要将我撕-裂。
相恋十年,顾衍之比任何人都清楚,我手腕上那道陈年旧疤是怎么来的。
他曾为了替我“报仇”,亲手打断了当年霸凌者的腿,
然后抱着我,一遍遍亲吻我的伤疤,红着眼发誓:
“姗姗,以后谁再让你受委屈,我让他死。”
可现在,将我推向更深的深渊,是他自己。
见我不动,他直接喊来了两个保镖。
“傅姗,我给过你机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