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让我安心,他甚至当着我的面,拿起手术刀,在自己的右臂划出同样的伤口。
说要陪我一起疼。
就连这次我被炸得面目全非,他为我找来的,也是全球最顶尖的修复团队。
可现在我才知道,那些温柔缱绻的誓言,背后是何等歹毒的算计。
抬头望去,对面摩天大楼的巨幕上,“盼盼公主,生日快乐”的字样照亮夜空。
那刺眼的光,让我被毁的右臂再次剧痛。
我这才想起,今天,是顾盼的生日。
如果不是去年顾盼生日派对上,我被她“不小心”绊倒,从二楼摔下去,错过了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独奏邀请,我也不会把这个日子记得这么牢。
回到别墅,已是深夜。
主卧里传来男女嬉笑声,压抑又暧-昧。
管家看到我,眼神躲闪,“先生在里面……哄盼盼小姐。”
我浑身僵硬。
难怪我住院期间,顾衍之总有几个小时会“人间蒸发”,说是去处理紧急公务。
我冲到门口,清晰地看到顾盼带着哭腔撒娇,
“衍之哥哥,我梦到那场绑架了,好可怕,快抱紧我。”
紧接着,是顾衍之低沉又宠溺的嗓音,带着一丝克制的喘-息。
“盼盼乖,别怕。哥哥的怀抱,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。”
顾盼的手不规矩地滑到他的腹部,声音暗哑:
“那,哥哥的这里……”
“乖,哥哥的一切,都是盼盼的。”
顾盼开心地在顾衍之脸上亲了一口。
顾衍之的笑声低沉而满足。
我恶心的离开,当我推开我的音乐室的门,
里面的景象,几乎让我当场疯掉。
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,那把十八世纪的绝版大提琴,
琴身被油彩涂满怪诞小人,琴弦根根断裂,中央刻着一行字:
“废物就该配垃圾。”
墙上,母亲的遗照被当成了靶子,扎满了飞镖,面目全非。
我浑身颤抖,连泪都流不出来。
而隔壁卧室的两个人,还在玩着“你追我赶”的亲密游戏。
我转动轮椅冲到主卧门前,正撞见顾衍之衣衫半敞地走出,
而顾盼只穿着他的白衬衫,双腿紧盘在他腰上。
看到我,顾盼立刻指着我尖叫:
“丑八怪,有鬼啦!”
我死死瞪着她,气到浑身发抖。
还没等我开口,顾衍之却先一步皱起了眉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。
“盼盼只是做了个噩梦,我安慰她一下而已,你用得着这副要吃人的表情吗?”
说完,他转身将顾盼轻柔地放回床上。
细致地为她盖好被子,调整枕头,甚至连床头香薰的浓度都亲自调试。
顾盼得意地看着我,撒娇道:
“哥哥答应过,只抱盼盼一个人睡。”
顾衍之想都没想,刮了下她的鼻子,宠溺地笑:“嗯,只抱我的盼盼。”
我握着从琴上掰下来的一块碎片,那尖锐的木刺深深扎进我的掌心。
难怪我车祸后做手术,麻醉没醒,她宁愿让男护工把我搬上搬下,也不肯亲手抱我一次。
原来,是记着和他宝贝表妹的承诺。
偏偏忘了十年前,他指天发誓,这辈子会用生命守护我的音乐和梦想。
我站在他们身后,声音沙哑地开口,“顾衍之,我们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