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寿命扣除成功。天机共享中……】
一股剧烈的抽离感瞬间席卷全身,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半,我瘫软在草堆上,大口喘息,眼前阵阵发黑。与此同时,一段清晰的信息流涌入我的脑海:
【天机画面:三日后,京城,御史台御史中丞张焕,于早朝上当众呈上密折,弹劾镇北侯沈万山暗中经营私盐,证据确凿,漕帮三当家已被秘密羁押,作为人证。龙颜震怒,侯府陷入巨大危机。】
私盐!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!沈万山,你完了!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夹杂着冰冷的恨意在我心中翻腾。
但下一刻,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这消息价值连城,但如何用它?直接告诉侯府?他们绝不会信一个“天煞孤星”的疯话,甚至会杀我灭口。我必须用一个他们无法忽视,又无法追查到我身上的方式。
我看向了窗外。庄子里有个叫二狗的小厮,经常偷偷给我塞点吃的,心思单纯。而他有个表哥,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当跑堂,消息灵通……
第二天下午,我趁着周管家婆娘外出溜达的间隙,用身上最后半块母亲留下的劣质玉佩,引来了在墙根下玩耍的二狗。
“二狗,帮七哥一个忙。”我压低声音,气息依旧虚弱,但眼神锐利,“你下次去见你表哥时,假装无意间告诉他,你听路过歇脚的行商说,京城的张御史最近好像在查漕帮的什么事,好像牵扯很大……就说这么一句,别的什么都别说,也千万别提我。这半块玉,给你娘换点药。”
二狗懵懂地点点头,攥着玉佩跑了。我知道,酒楼那种地方,消息传得比风还快。这句话,会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,必然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。而来源,只会被归结于“路过的行商”,死无对证。
做完这一切,我重新躺回草堆,闭上眼睛,像一头受伤的幼兽,默默舔舐伤口,积蓄着力量。等待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第三天黄昏,庄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沓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最终停在了这破败的院门外。
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,周管家那张油腻的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和难以置信的神色,他身后,站着两名身穿侯府侍卫服饰、眼神精悍的劲装汉子。寒风裹着湿冷的雪沫灌进来,我却感觉到一股久违的热流,开始在冰封的血管里缓缓流动。
其中一名侍卫目光扫过蜷缩在草堆里、奄奄一息的我,眉头微皱,沉声开口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:“可是七夜公子?侯爷派我等前来,接公子回府。”
我缓缓抬起头,迎着他们审视的目光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,掠过一丝冰冷彻骨的笑意。
鱼儿,上钩了。
第二章:一句天机,京城风云因我动
侯府的马车远比庄子那辆拉货的破车平稳,但我坐在铺着软垫的车厢里,却觉得比躺在冰冷的草堆上更不自在。车内熏着淡淡的檀香,试图掩盖某种陈旧的气息,就像这座庞大的侯府,光鲜的表面下,不知藏着多少污秽。
两名侍卫一路无话,眼神却像钩子一样,时不时落在我身上。他们不是在保护我,而是在监视一件即将被运往未知地点的货物。
车帘晃动间,我瞥见了窗外逐渐变化的景致。荒芜的田埂被整齐的官道取代,低矮的泥坯房变成了青砖瓦舍,人流也变得稠密起来。喧嚣的市井声、小贩的叫卖声、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着牲畜的味道一股脑涌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