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害怕……殿下大婚之夜留在这里陪我……太子妃一定很恨我……
殿下……她会不会偷偷害死我……你不知道内宅女人的狠毒手段……”
这话她要是昨天说,未必不能让萧蘅动摇。
但此刻的萧蘅只是冷眼看着屋里新换上的古董文玩,轻轻推开了阮媚儿。
“太子妃出身护国将军府,沈家一门忠烈,家风清正。
她不是会与内宅妾室争风吃醋的性子。
你只需尽好自己的本分,太子妃必不会与你为难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阮媚儿愣住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
3、
此后一段时间,阮媚儿用尽各种手段想把萧蘅留在自己身边。
我乐见其成,偶尔还亲自劝萧蘅去她的院子。
萧蘅是太子,除了爱人,他还有对家国天下的责任。
年少之时可以不顾一切地许下海誓山盟的承诺,但任谁看也知道这承诺不可信。
前朝后宫、权臣氏族,众多势力盘根错节,连当今皇帝都不能专宠一人。
就在阮媚儿觉得自己终于又压过我一头的时候,我主动把萧蘅从她那里请了回来。
萧蘅还以为我吃醋了,刚想开口解释,就被我塞到手里的东西给打断了。
“这是什么?”
我笑着指了指盒子里的东西。
“这叫番麦,殿下之前可见过?”
萧蘅是太子,虽然不至于五谷不分,但对农作物也不熟悉。
他坦率地摇摇头。
我温柔地把他拉到一旁坐下。
“殿下,每年春季,父皇都会带着皇子们亲耕,以体现我朝对农事的重视。
殿下是储君,为父皇分忧自然要走在其他兄弟之前。
这番麦是我父亲从胡商手里购买的粮种,又经过边境农户优选改良。
此物耐寒、耐旱且十分高产,是边境百姓的救命粮。
只是我朝税粮以粟米为主,所以番麦即使在北境也没有大范围推广种植。
这一次春耕,殿下不如把此物推荐给父皇。
若是将来能借皇室之手将此物在大雍境内推广开来,殿下实在是功德无量。
我朝百姓,也一定会感念父皇和殿下的恩德。”
萧蘅眼睛都亮了,他显然听懂了我这些话背后的意思。
萧蘅虽然是帝后嫡子,但并不是储君之位的唯一人选。
当今皇帝有六个儿子,除去还在御书房里念书的,入朝的成年皇子就有三人。
景王、誉王虽没有表现出争储之心,但身后都站着强大的母族。
如果萧蘅坐不稳这个位置,相信他们一定很愿意取而代之。
而我此时拿出番麦,无疑是为稳定萧蘅的储君之位增加了筹码。
一个心怀天下的太子,从朝臣到百姓,谁会不赞叹他的品德呢?
萧蘅激动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。
我没防备,闹了个大红脸,屋子里的下人也赶紧退了出去。
我嗔怪着轻轻拍了他一下,萧蘅大笑起来。
这件事只有我和萧蘅明白其政治价值。
但对府里的人来说,就是太子与太子妃恩爱和睦、其乐融融。
萧蘅对这种传言乐见其成,甚至有意把这些消息放了出去,让京城上下都认为我们举案齐眉、如胶似漆。
之后也不知道是萧蘅太忙,还是不屑于解释。
总之阮媚儿也信了这些传言,又砸了一屋子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