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皆大欢喜？谁要和你们皆大欢喜。」
「签了这份协议不就等于承认我做了这件事吗？我凭什么签？」
经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，他卯足了劲朝我的脚窝狠狠踢去：「柏静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！今天你不把这个字签了，就别想从这出去！」
往日温和的脸上如今满是狠厉，他堵在门口，像条发疯的狗。
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，目光飞速地扫视着办公室的每个角落，最后定格在某处。
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海里瞬间成型。
6
「好......我签。」
我慢慢拿起笔。
沈总和经理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里面满是胜券在握的自得。
我佯装不知。就在我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那一刹那，我向右弹开，撞翻了毫无防备的经理，然后一把抄起墙边挂着的消防灭火器，对准那扇巨大落地窗的右下角，狠狠砸下。
一下，两下，三下......
哗啦啦！
尖锐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，在我的脸颊和手臂上划出细长的血口。
「你他妈疯了！拦住他啊！」沈总惊得从沙发上跳下来，冲经理咆哮。
经理才反应过来，下意识地想冲过来抓我。
我用双手护住头和脸，没有一丝犹豫，纵身跃下。
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而过。
砰---
我重重地砸在楼下松软的绿化带里，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了位，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。
我知道，我赌对了。
挣扎着爬起来，无视周围的目光和惊呼，我一瘸一拐地冲向路边。
一辆出租车刚好停下下人，我拉开车门就往里扑。
「师傅，去医院。」我疼得龇牙咧嘴，身体因为刚刚遭受了巨大撞击而剧烈颤抖。
司机师傅被我一身的狼狈和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，但也没再多问，一脚油门驶入了车流。
我瘫在后座上，剧烈地喘息着。透过车窗，我看到公司二楼那个破碎的窗口，还有窗口后两个模糊但应该无比震惊的身影。
逃出来了。
7
万幸，公司楼下是片厚厚的草坪。除了一身的擦伤和一只肿得老高的脚踝，没有落下更狠的伤。医生草草开了管药膏就把我打发了，让我回家自己养着。
经理已经把我踢出公司大群，公司的同事大概率被捂嘴了。我把头埋在枕头里，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。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有人给我发了信息。
「静哥，公司说你泄露核心商业机密，被发现后还暴力破坏公司财产潜逃，已经在公司内部发通报邮件了。我们都不信，在公司论坛里帮你解释，结果都被他们删得一干二净。」
是李想。
「公司还专门开了大会，通报了你的“违法违纪”情况。经理在大会上替你说话，还被总公司的人责骂了。」
替我说话？我冷笑一声，真是装得一副好人相。
「谢谢你，李想。大会的视频你有吗？可不可以发我一份。」
我知道李想每次开会都有录像的习惯，因为他总是记不住领导在会上讲了什么，所以经常会录像复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