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着他往百宝阁走去，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。
那个卖石头的摊主，正用一种既惊恐又庆幸的复杂眼神看着我。惊恐的是他差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，庆幸的是，幸好他最后认怂了。
我心里叹了口气。
看来，今天这漏，捡得有点太高调了。
3
百宝阁不愧是青石坊市的龙头老大，门面就比别家气派三倍。一进去，一股淡淡的凝神香扑面而来，将外面的嘈杂和异味隔绝得干干净净。
钱三通把我引到二楼的雅间，亲自为我沏了一壶“云雾灵茶”。
茶香四溢，确实是好茶。
“姜仙子，请。”钱三通笑呵呵地把茶杯推到我面前。
“钱掌柜有心了。”我端起茶杯，轻轻抿了一口。
茶是好茶，但我知道，这茶不是白喝的。
“不知钱掌柜找我，有何指教？”我开门见山。我实在没心情跟他绕圈子。
钱三通愣了一下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：“仙子快人快语，钱某佩服。”
他放下茶杯，身体微微前倾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，多了几分认真。
“钱某想跟仙子做一笔交易。”
“哦？”我挑了挑眉。
“仙子刚才买下的那块星辰铁，”他顿了顿，观察着我的反应，“百宝阁愿意出八百块下品灵石，不，一千块下品灵石收购。”
三十块买进，转手就卖一千块。将近三十三倍的利润。
这对任何一个底层修士来说，都是一笔天降横财。
但我不是。
我端着茶杯，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，没有说话。
钱三通看我没反应，以为我在犹豫，又加了一把火：“仙子，我知道您是姜家人，不缺这点灵石。但这块星辰铁，处理起来极其麻烦。您也说了，没有异火，根本无法熔炼。我们百宝阁有专门的炼器大师和地火室，可以处理。您卖给我们，省心省力，还能交个朋友，何乐而不为？”
他话说得很漂亮，把所有利弊都分析得明明白白。
但我知道，他在撒谎。
星辰铁确实难处理，但也不是非异火不可。只要有特定的几种辅助材料中和掉它的阴寒之气，普通的地火也能熔炼，只不过多花点时间罢了。
而他开价一千灵石，说明这块星子的价值，远不止一千。他想捡我的漏。
我放下茶杯，看着他，笑了。
“钱掌柜，你也是个爽快人，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。”
我把玩着手里的空茶杯，慢悠悠地说：“这块石头，如果仅仅是星辰铁，就算品质再好，一千灵石也顶天了。你肯出这个价，说明你看到了我没看到的东西，或者……你看到了，也以为我没看到。”
钱三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。
我把茶杯倒扣在桌上，用指尖蘸了点茶水，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，轻轻画了一个符号。
那是一个很古老的炼器符文，代表着“融合”与“共生”。
钱三通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姜仙子，你……”
“钱掌柜，”我抬起眼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星辰铁只是个表象。这块石头真正的价值，是包裹在星辰铁核心里的那一点‘太乙精金’，对吗？”
太乙精金，比星辰铁珍贵百倍的灵材。属性温和，却又坚韧无比，能与其他任何金属完美融合，大幅提升法宝的品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