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陆承泽把愿望清单和半块布料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,眼底的漫不经心彻底消失,只剩下阴鸷的疯狂:“谁敢再提‘蒋欣梦已经死了’这句话,我让他跟着一起沉进这海里,陪她。”

三个曾经高高在上、把蒋欣梦的爱意肆意挥霍的男人,此刻在空旷的甲板上,或哭或笑或疯癫——他们终于明白,自己亲手推开的,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他们的人。

顾衍之:执念于“未完成的婚约”

顾衍之解散了订婚宴的筹备团队,把那枚定制的钻戒扔进了海里,随后将公司一半的股份转到了蒋欣梦的名下——即使律师反复提醒“逝者无法持有股份”,他也只是红着眼嘶吼“我不管,这是她该得的”。

他开始每天待在蒋欣梦曾经住过的公寓里,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熨烫整齐,叠好放进衣柜;把她爱吃的草莓蛋糕、芒果班戟放在冰箱里,哪怕第二天就会过期,也会准时换新;甚至会坐在她常坐的沙发上,对着空气说“梦梦,今天公司有个项目谈成了,你要是在,肯定会夸我吧”。

有次助理不小心提到“顾太太”,说林家小姐还在等他给个说法,他突然发了疯似的砸了办公室,电脑、文件散落一地,嘶吼着“我没有太太,我的太太在海里!林家那个女人,你再提一次,我让你滚出公司!”。后来,他干脆把办公室搬回了蒋欣梦的公寓,办公桌就放在她的书桌旁边,上面摆着她的照片,每天工作前都会先对照片说“梦梦,我要开始忙了,你乖乖等我”。

更疯癫的是,他找到了当初帮蒋欣梦打印诊断书的护士,拿着诊断书逼问对方“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?你要是告诉我,她就不会死了!”,直到护士被吓得哭着报警,他才被保镖拉开。后来,他又跑去蒋欣梦常去的花店,把所有白色栀子花都买了下来,堆在公寓里,直到花香浓得让人窒息,他却抱着花束哭:“梦梦,你看,都是你喜欢的花,你回来好不好?”

某天,他在整理蒋欣梦的遗物时,从她的笔记本里掉出了一张订婚宴邀请函——是他当初随手放在她桌上的,背面用铅笔轻轻写着“如果他愿意取消,我就再等他一次,哪怕只有一个月”。看到这句话的瞬间,顾衍之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地上,抱着邀请函哭了整整一夜,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核桃,却笑着对照片说“梦梦,我取消了,我都取消了,你回来,我们结婚好不好”。从那以后,他开始定制婚纱,找最好的设计师,按照蒋欣梦喜欢的风格,做了一件又一件,挂在卧室里,每天都会去看,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穿着婚纱出现在他面前。

沈知遇:困在“没治好的病”里

沈知遇关了私人诊所,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肺癌研究中。他把蒋欣梦的诊断书、病历、甚至她用过的听诊器都搬进了实验室,贴满了整个墙面,每天只睡三个小时,熬得眼睛通红,头发大把脱落,体重掉了二十多斤。

有次团队成员说“这个病例已经没有研究价值了,逝者无法验证治疗效果”,他直接拿起手术刀抵在对方脖子上,眼神疯狂得吓人:“这是我的病人,她还等着我救她,你敢说没价值?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剖开,看看你的肺是不是也像她一样,被癌细胞啃噬着!”吓得团队成员再也不敢提“逝者”两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