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办?!怎么办?!
看着桌上烧红的蜡烛,一个狠念头冒出来。
以毒攻毒!
我抽出最粗的绣花针,在烛火上烧得通红,撩起袖子,露出那截青黑恶毒的手臂。
针尖蘸上我自己伤口里发黑的血。
咬紧牙关,对着手臂上几个穴位,狠狠刺了下去!
“滋——!”
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混着黑烟冒起!难以形容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,差点晕死过去!那冰寒的咒力像是被烫到一样,猛地回缩,被暂时逼退聚拢在一处。
同时,我抓起那幅不断崩线的绣像,死死按在心口。哼起外婆以前哄我睡觉的安魂调,调子抖得不成样子。我把那点微薄的的生机,拼命往绣像里灌。
“撑住…你这老鬼…还没报仇…你不能散…”
手臂的阴冷似乎被暂时锁住,绣像的崩裂也缓了一缓。我感觉到他的狂暴似乎平息了一点点,但依旧脆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代价是我的手臂暂时废了,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冷硬的地上,喘着粗气,浑身湿透,分不清是汗是血。
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。
褚世镜…你果然在里面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。这梁子,结死了。
十五…月圆之夜…没几天了。
我得在他下次去之前,找到进去的办法。这副半残的身子,还能怎么拼?
09荒山寻坟与绣像唤魂
手臂的剧痛和身体的虚耗像附骨之疽,但比不过这心头火烧火燎的焦灼。十五月圆没几天了,那老鬼将军的残魂却像风中残烛,在我心口绣像里忽明忽灭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
他只反复嘶吼着一个破碎的方位:“歪脖子松…山下…埋着我的人…”
!荒山那么大,歪脖子松找起来不得找到猴年马月?
可我有的选吗?活人的路被褚世镜堵死了,死人的路,就这一条道走到黑。
拖着半废的身子,我一头扎进镇外荒山。荆棘刮破了衣裳,汗水混着血水渗进伤口,疼得我直抽冷气。从日头高照找到夕阳西沉,终于在一处背阴的山坳里,找到了那棵歪得快躺下的老松。
树下,果然有座坟。坟头草比人都高,墓碑风化的只剩个粗糙石疙瘩,啥也看不清。
“喂!死了没?没死透就吱一声!”我拍着坟头土,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,“你家将军快让人炼成丹药了!脑袋都让人薅了!”
四周只有风吹过松针的呜呜声,像嘲笑。
我啐了一口,拿出随身带的绣绷和针线,靠着那老鬼混乱记忆里的一点碎片——破烂铠甲、脸上那道疤、络腮胡,咬着牙,指尖渗着血,飞快绣出一个模糊狰狞的将士面孔。
绣得歪歪扭扭像鬼画符,但那股子战死的怨气和凶悍,绷在绣面上。
我将这粗糙的绣像拍在坟前,挤出指尖血滴上去。
“将军旧部,魂兮归来!告诉我你家将军的头颅在哪儿,怎么弄出来!帮他解脱,也是帮你们自己!”
血珠渗入泥土,四周温度骤降。一股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阴风打着旋儿升起,一个极其虚弱、满是警惕和怨愤的意念断断续续撞进我脑子:“谁…扰我…安眠…?”
10鬼将遗言与阴界秘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