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傻傻地信了。
等来的却是在父亲被冤枉贪污时他的冷眼旁观。
哪怕过了几年,那天的场景还是深深刻在我脑海里。
三皇子带着一队官兵不由分说闯进尚书府。
他们说,父亲贪污了赈灾的银子,要将府中男人处死,女眷流放。
我病急乱投医,哭着要陆闻生救救父亲。
听到的却是他向三皇子投诚的声音。
他说,他看错了人,此刻要迷途知返。
我的心一瞬间冷下去,如同喉咙里塞了团棉花。
喘不上气,也说不出话。
皇上器重父亲多年。
许是念着父亲的功劳。
将户部尚书的位置给了在户部任职的他的准女婿陆闻生。
两年来,他活的春风得意,始终没想过被流放的我。
直到娘亲死后,我费尽力气偷偷回到京城。
他满眼心疼,将我带回尚书府——我住了十八年的地方。
他说,这些年我受苦了。
从此以后,我便是他的正妻。
待风波过去,他的位置坐稳了,就给我一场婚礼。
我以为他真的心疼我。
直到他将季清清带回来。
犹如给了我当头一棒。
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。
亦或者,从刚开始就是假的。
2
娘亲当年救下一个小太监。
小太监初入宫,不懂礼得罪了贵人。
贵人要他的命,娘亲看不过眼替他解了围。
多年后,小太监被赐名小允子,成了御前总管的弟子,皇帝身旁的红人。
流放多年后再次回京,我不知去向何方。
小允子恰好伴皇上出宫,认出了我。
得知母亲已死,他痛哭流涕,怪自己没能在母亲活着时报答她的恩德。
【奴才近些年,在宫里听了些消息。】
他犹豫着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【可是有关我父亲的?】
我急切地拉着他的手,目露期盼。
【父亲十分清廉,我绝不相信他会贪污。】
【无论是什么,请您务必告诉我,我会拼尽一切打探清楚,绝不能让父亲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。】
【若能为父亲平冤,您就是我的恩人。】
他抽出手,抹了一把脸。
【小姐言重了,夫人于我有恩,这是我应该做的】
【奴才路过贵妃娘娘的寝宫,偶然间听闻他们在谈论三皇子。】
【据说那赈灾款的事,与三皇子有些关联。】
【他们贪了款,眼看着事情败露,急需顶罪之人,一个自称尚书侄女的人找了他,说可以帮他把事情嫁祸给户部尚书。】
【若奴才想的不错,那女子处应该有他们勾结陷害尚书大人的证据。】
我心中悲怨,不知为什么偏偏是父亲,也不知父亲哪里来的侄女。
莫不是我那酒囊饭袋的大伯?
可他分明只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子。
在那事后也都被贬为庶民。
他虽然蠢,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才对。
【不知那女子叫什么,我要怎么找到她。】
我声音颤抖,只觉眼前一片茫然。
【那女子叫季清清,与...与如今的新任户部尚书陆大人关系密切,您去尚书府,许能找到她。】
小允子一边说一边看我的脸色。
【陆大人?】
我想到什么,却始终不敢确定,怕那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我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