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围观的百姓都屏住了呼吸,没人再说话,整个街口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和黄狗偶尔的轻哼。金兀术也瞪大了眼睛,心里的怀疑渐渐被好奇取代,这老头的动作看起来很熟练,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
又过了片刻,老头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然后后退了两步,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黄狗。就在这时,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那只刚才还躺着哀叫的黄狗,竟然慢慢撑起身子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它先是试探着抬了抬断过的后腿,然后轻轻跺了两下,接着便摇着尾巴跑到王三身边,用头蹭着他的腿,嘴里还发出「汪汪」的叫声,看起来跟没受伤时一模一样。

「我的天!真的接好了!」围观的百姓惊呼起来,有人忍不住鼓掌,还有人围上来想问问老头的医术。王三也愣住了,他弯腰摸了摸狗的腿,发现真的不疼了,心里又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,刚才他还对老头那么凶。

老头却没在意这些,他收拾好地上的蜡烛、铜刀和铁板,重新装进布包里,背在身后,然后冲众人拱了拱手,转身就想离开。

金兀术这才如梦初醒,这老头的医术简直是神了!如果他能为自己的拐子马接骨,那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马腿骨折的问题了!想到这里,他连忙对身边的阿骨打和勃鲁使了个眼色,压低声音说:「快追过去,务必把他抓住,好好带回我的营帐,不许伤他一根头发!」

阿骨打和勃鲁立刻点头,两人快步挤出人群,朝着老头离去的方向追去。老头刚走到街角,就被两人拦住了去路。

「老人家,我家将军有请,跟我们走一趟吧!」阿骨打语气生硬地说,伸手就要抓老头的胳膊。

老头皱了皱眉,往后退了一步:「你们是谁?我不认识你们将军,凭什么跟你们走?」

「少废话!」勃鲁不耐烦了,上前一把抓住老头的胳膊,「让你走你就走,再反抗我们就不客气了!」说着,两人就把老头往营帐的方向拖。老头挣扎了几下,可他年纪大了,哪里敌得过两个年轻力壮的金兵?只能被两人架着往前走,嘴里还不停地喊:「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抓人,还有没有王法?」

金兀术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,他知道,自己的拐子马有救了。

回到营帐后,金兀术换上了一身金色的铠甲,刚坐在帅椅上喝了一口茶,就听到帐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:「你们说我是奸细,有什么凭据?无凭无据就随便抓人,还有没有天理?我要见你们将军!」

金兀术一听就知道是老头被带来了,他故意板起脸,冲着帐外高声喝道:「混账东西!老人家是我请来的贵客,你们怎么能对他无礼?还不快把人带进来!」

3、帐帘一掀,阿骨打和勃鲁架着老头走了进来。老头的衣服被扯得有些皱,头发也乱了,可眼神依旧坚定,没有丝毫畏惧。金兀术连忙从帅椅上站起来,快步走过去,亲手解开了绑在老头身上的绳子,然后对着阿骨打和勃鲁怒声斥责:「我是让你们请老人家来,谁让你们用这种方式的?还不快给老人家道歉!」

阿骨打和勃鲁连忙低下头,小声对老头说:「老人家,是我们错了,您别见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