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头。这老头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,头发花白,梳得整整齐齐,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,手里提着一个褐色的布包,走路时脚步稳健,眼神却透着一股从容。他走到两人中间,双手轻轻一拦,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「莫吵莫吵,都是街坊邻里,有话好好说,何必闹得这么僵?」
李大和王三都愣了一下,停下了争执。王三上下打量了老头一番,见他穿着普通,便没放在眼里:「你是谁?敢来管我的闲事?」
老头笑了笑,没理会王三的挑衅,反而扭头问李大:「小伙子,我问你,若是让你赔他一文钱,你愿意不愿意?」
李大先是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一文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只要能平息这场风波就好。他连忙点头:「愿意!只要能了事,赔一文钱我愿意!」
「一文钱?」王三立刻跳了起来,指着老头的鼻子骂道,「你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?我家的狗是良种,一条腿断了,只赔一文钱?你打发叫花子呢?不行!绝对不行!」
老头依旧笑得平静,他拍了拍王三的胳膊:「莫急,我话还没说完呢。我没什么大本事,就会点祖传的接骨术,只要一文钱,我就能把你家狗的腿接好,保准跟以前一样能跑能跳。你看如何?」
2、这话一出,围观的百姓都炸开了锅。有人小声嘀咕:「接骨术我听说过,可从没见过用一文钱就能接骨的,这老头怕不是骗人的吧?」还有人说:「狗腿断了哪那么好接?别是想趁机骗钱吧?」
金兀术站在人群后面,眉头也皱了起来。他征战多年,见过不少医术高明的大夫,可从没听说过用铜钱接骨的法子。他心里充满了怀疑,眼睛紧紧盯着老头,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。
老头似乎没听到周围的议论,他冲李大伸出手:「小伙子,把一文钱给我吧。」李大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,双手递给老头。老头接过铜钱,先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,然后打开手里的布包,里面装着半截蜡烛、一把小巧的铜刀、一块巴掌大的铁板,还有一些草药。
他先把蜡烛点燃,放在地上,火苗「滋滋」地跳动着,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。接着,他用铜刀的刀尖挑起那枚铜钱,小心翼翼地放在烛火上烧。铜钱很快就被烧得通红,表面泛着暗红色的光,还冒着一丝丝青烟。老头左手拿着铁板,右手用刀背轻轻一敲,通红的铜钱就落在了铁板上,发出「滋啦」一声轻响。
紧接着,老头拿起铜刀,用刀背使劲儿碾压铜钱。只听「咯吱咯吱」的声音,那枚铜钱竟一点点变成了细细的粉末,颜色也从通红变成了暗黄色。围观的百姓都看呆了,连金兀术也不由得往前凑了凑,他活了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铜钱碾成粉末。
老头把铁板上的铜粉小心翼翼地收起来,放在左手掌心里,然后走到黄狗跟前,蹲下身子。他先用右手轻轻按住狗的断腿,黄狗疼得「嗷」地叫了一声,挣扎了一下,却被老头按住动弹不得。接着,老头左手一翻,将铜粉均匀地撒在狗腿的断处,然后用双手轻轻握住狗腿,来回抚摸着。
起初,黄狗还在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叫声,身体也不停地颤抖。可没过多久,它的叫声就变小了,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,只是偶尔还会轻轻抖一下。老头依旧耐心地抚摸着,手指的动作轻柔却有力,仿佛在引导着断骨归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