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渐渐褪了他曾经厌恶的土气，真正融入了这里，
成为我们当时遥不可及的“成功人士”
但他的土气也包含我，
我是他身上突兀的泥点，
也许哪天他也会擦去了我。
6
我在家等到了半夜，才等到程绥回来。
他的神情一切如常。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看出他的冷静自若。
看不出来一点心虚。
就连灯光都那么偏爱他，那一圈圈的光晕都像是告白，为他添上难以言说的感觉。
贵气又慵懒。
他总有那个本事，让人为他痴迷。
光我知道的女孩一只手都数不下来。
他不去问我为什么不睡觉，只想尽快掩饰过去。
“老婆，睡不着吗？我下次会早点到家陪你睡觉的。”他一手搂住我的肩膀，低头将头靠向我脸。
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，他一向在这些事上掩饰得很好。
我紧紧地抱住他，身上止不住地颤抖。他也没问缘由，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，
像当初我们刚来这里，互相安抚打气。
他还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那么温柔又力量，鼓励我向他诉说出一切。
无声地告诉我，他总会为我解决。
所以我怎么甘心。
“程绥，我们结婚吧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，缓缓开口，声音淡漠道，“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？”
“不是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。他早已不是那个我一眼就能读懂的程岁。
半晌摸了摸我的头，声音冷冽地说：“我会去解决她们。”
“对不起，是我的错。既然你想结婚，那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。”
我轻声道了一声好。
“睡觉吧，我去为你煮杯牛奶。”
我知道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。
他并不想结婚。对现在的他来说，婚姻就是个负担，对他没有任何利益可言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他连一点欣喜都不愿意表露,生怕我不知道他不想结婚。
他又在等我妥协。
可我不能再退了，我已经没有多少爱可以消磨了。
他的背影慢慢和当年的他重合，我的眼眶也开始湿润。
泪水止不住地滑落，我大口喘息，却还是感到窒息。
“程绥，不知道为什么，
我感觉我正在慢慢失去你。
我想拥抱你，
却发现怎么也够不到你了。”
听到我的话，他脚步一僵，转过身快步向我走来，
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，用手擦去我的眼泪，那双好看眸子里充满了心疼和怜惜，
声音坚定没有一丝迟疑地说，“不会的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。我不会不要你的。”
“是我的错，我没有好好关注你的情绪。”
“我们结婚。”
其实下半句，我并没有说出口。
程绥，我发现我已经不在你心上了。
你有许多重要的人，但我只是其中之一。
可我不敢说出来，
我怕他真的发现后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