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垂眸看着这个男孩，左不过20多岁，小翘鼻，桃花眼，像了个八九成。
但比程绥要自卑腼腆些。
他的眼睛总有水光，好像在期待有人来爱他。
我看着他讨好的蹭着我的手，低声下气，好似能包容你所有阴暗的情绪。
这个世界有趣的人太多了，你总能遇到很多你喜欢的类型。
缺爱的人还是太多了，
而这年头，爱不是珍稀品，
用钱就能买到各种各样的爱，
而程绥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少年了。
但我只是可惜，
不会再有人像19岁程岁一样爱我了。
他什么也没做错，只是没当年那么爱我了。
那时候他只有我，也只愿有我。
我是他的全世界。
但我们还是错过了。
11
我喝得晕乎乎，脑袋都不怎么清醒。
我只感觉到白悦帮我够起耳边的头发，轻声说，“还爱吗？别继续爱了许佳。”
我愣住好一会儿，像是在脑中不断加载，半晌才回答她，不爱了。
我大概是在高一喜欢程绥的。
那时我在省重点高中，身边都是一些家境不错的同学。
可我只来自一个小镇，
我不再是人群中最耀眼的，
我有的也只是漂亮，
年轻的时候心气高，自尊心也很强。
看着身边人背的奢侈品，而我却连一个零头都拿不出来。
有一个爱慕者送了我一条钻石项链，
那条项链冰冰凉凉的，就像我的心一样。我收下了它。
下午程绥等我放学，他拘束地站在一群学生中，显得格格不入。
和我一样，都是个异类。
一位女同学叫住了我，声音极其尖锐，还带着些许鄙夷地说：“许佳，你不答应别人，还收人家的礼物。”
“你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婊子。”全部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，仿佛我就像台上的演员。
程绥生气了，想要冲过去。我紧紧拉住了他。
这是我第一次牵他的手。他的手很冰很粗糙。
我什么话也没说，拉着他转身就走。
那个下午程绥异常的沉默，闷闷地就像衣服上的一个霉点。
“她也没说错，我确实爱慕虚荣。我也不是个好人。”
程绥眉毛都皱了起来，随后反驳我，“你不是。”
“我是。”
他沉默着不说话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，
当然我也不在意他怎么想，
可当我们快分开的时候，程绥拉住我的手，犹豫了一会儿，缓缓地说：“爱慕虚荣也不是什么致命缺点。以后别这样说自己了。”
第二天，我还是归还了那条项链。
但第二年生日，程绥却为我买了回来。
一模一样，我从没给他看过那条项链的款式。
那是他一年的工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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