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封信,则由顾琰的亲卫“偶然”截获,直接送入宫中,引发皇帝震怒,下令彻查。
第三封信,被我留作底牌,在宫宴那日清晨,亲手放入一只献给皇后的“贺冬礼盒”中——盒中是她亲手调制的“雪中春她知道,皇后素来心细,必会翻看盒中每一件物事
果然,宴未开,贤妃便笑着提议让沈清欢“献。
她起身,当众揭开香盒,香气弥漫,满殿皆惊。
她却忽然跪下,从袖中抽出那叠信,声音清冷:“臣妇惶恐,这几日接连发现异常信件,恐涉宫闱秘事,不敢擅藏,特呈皇后娘娘御览。”
她一张张念出内容。
每念一句,苏莲儿的脸便白一分。
当念到“妾愿为昭阳”时,皇后手中的茶盏“啪”地落地。
“来人!”皇后声音冷得像冰,“传七皇子,查他府中所有往来书信!”
七皇子被押入宫时,已是半个时辰后。他并非蠢货,早知事败,却仍存侥幸,辩称信件伪造。可沈清欢早有准备——她让太医将苏莲儿“月事紊乱”的脉案与七皇子“精元亏损”的脉案并列呈上,又让宫中笔迹老手当场比对,字迹分毫不差。
更致命的是,她让那名拾到佛珠的小厮当庭作证,说曾见苏莲儿与一名男子在王府后巷私会,那男子腰间佩玉,正是七皇子独有的“螭龙纹”。
证据环环相扣,如铁链绞杀。
七皇子面如死灰,终于承认与苏莲儿私通,并密谋构陷摄政王,意图夺权。
皇帝震怒,当场下令——七皇子幽禁,终身不得出府;苏莲儿打入冷宫,待查清贤妃是否同谋后,再行发落。
而这一切,从佛珠遗失,到信件曝光,不过短短三日。
当夜,萧绝冒雨而来,立于她窗下,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审视与震骇。
他盯着她,一字一句问:“宫宴上那叠信,你几时备好的?”
她倚窗而立,指尖在窗棂上慢慢画圈,像在描摹一场早已写好的棋局。
“王爷这话奇怪。”她轻笑,“苏莲儿与人私通,又不是我逼的。我不过顺手捡几封信,呈给皇后,也算罪过?”
“信是真,笔迹是真。”萧绝踏入寝间,雨水顺着袖口滴落,砸在地板上,像碎玉,“可七皇子不是蠢货,他府中守卫森严,书信往来皆由心腹传递,你如何能在三日内,拿到密信、口供、太医脉案,甚至算准皇后会信、皇帝会怒、时机恰在宫宴?”
他逼近一步,眸光如刃:“沈清欢,你从前连算盘都拨不明白。”
她抬眼,烛光映在她瞳底,像两簇幽冷的鬼火。
她不答,只轻轻一笑。
那一笑,仿佛在说——
你不知道的,还多着呢。
而她心中清楚,这一切,不过是她重生归来后的第一局。
前世,她被苏莲儿陷害,身败名裂,死于冷宫。而七皇子登基,萧绝被斩于午门。她亲眼看着他们执手同登金殿,听着百姓欢呼新帝贤后。
如今,她回来了。
带着前世的记忆,带着对每一步命运的预知。
她不是算不明白算盘,而是这一盘棋,她早已在死前,用血泪推演了千百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