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给伤者供给更多能量,我整整三天没吃东西。
虽然嘴上说着不饿,可每当骆韫睡着时,我都会发了疯地刨草根充饥。
从此,一点焦虑和恐慌就会让我不受控制地想要啃食草根。
“昱尔,我有点困。”
梦中的骆韫靠着我,嘴里缓慢地咀嚼我们身上最后的一包饼干。
“如果我们能得救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三年前的我回答得毫不犹豫。
可如今,梦中的我只想将那包饼干抢过来,不顾骆韫的死活。
不知过了多久,眼角有冰凉的液体滑落。
我从梦中惊醒。
是冰块化了。
佣人不知何时换了新的水源来。
也对,我的情绪不再被骆韫牵扯,又怎么会因他哭泣?
我饥渴地吮吸融化出的水滴,一滴也不敢浪费,我还要活着去找外公,带他逃得远远的。
拿起手机,首页连续的未接来电让我心里一惊。
是医院打来的。
我迅速回拨,接线的护士却给了我一个惊天的噩耗:
外公病危,希望我能见上最后一面。
我不敢犹豫,挂断电话就准备往外跑。
余晴却在这个时候端着餐盘进来了,身后跟着两个黑壮的保镖。
5
不等余晴开口,我迅速跪了下来。
“求你了,不论你想做什么,不能是现在。我外公病危了,一刻都不能等!”
为了外公,在余晴面前,我将尊严揉碎了献上。
对我来说,骆太太的位置,荣华富贵的生活,都不如我最亲的外公。
余晴咯咯地笑起来,对我的顺从十分满意。
就在我以为这件事有余地的时候,她的下一句话却让我脊背发凉:
“可是骆总亲口交代,只有骆太太乖乖吃饭才能见外公。”
一旁的保镖附和:
“夫人,这是骆总的吩咐,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。”
她拿起面前的餐盘,没有以往的草根土块,而是许多细小的铁片,有些边缘锋利的能将人割伤。
“医生说骆太太体虚贫血,特地嘱咐我要多补铁。骆太太,我是不是很细心呀?”
我惊恐的表情大大满足了她的心理。
“周昱尔,你装够了吗?吃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,异食症不就是你哗众取宠的手段么,呵。”
“可你看看,骆总现在到底是更爱我,还是更爱你?”
余晴高声尖笑,震得我大脑一阵空白。
我不怕死……
可我怕死后,外公孤零零一人。
眼前的画面逐渐聚焦,我脑中的信念忽然坚定。
哪怕今天会死,我也要去见外公!
我眼里迸发出光亮,一把抓起铁片,毫无顾忌地塞进嘴里。
在余晴看来,我一定很瘆人。
尖锐的铁片将我的掌心,口腔划出血,染红了餐盘。
顺着吞咽的动作,食道也在隐隐作痛。
可我只是机械地重复进食,仿佛没有痛觉。
“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,现在该兑现承诺了。”
余晴瞪大了双眼,似有不甘。
可半晌后她恶毒地笑出了声:
“好,好!你这个疯女人!带骆太太去见老爷子最后一面。”
6
赶到医院时,外公已经快不行了。
他虚弱地躺在床上,隐约能窥见左腿上的绷带还在渗血。
见到我来,他浑浊的双眼显出一丝回光返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