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亲没能熬过那个寒冷的雨夜。她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我,气息微弱地反复念叨:“皎皎…我的儿…要活下去…一定…要活下去…” 那点微弱的暖意,成了此后漫漫长夜里,我唯一能汲取的温度。
而我的父亲,那位曾权倾朝野、自诩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沈相,如今只是一个佝偻着背的囚徒。
他偶尔看向我,嘴唇翕动,最终却总是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,别开脸去。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对女儿的关切,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失望,甚至……一丝清晰的痛恨。
相比之下,我那位曾名满京城、被誉为“青年才俊”的大哥,则更为“坦率”。他不再掩饰满腔的怨愤,寻着机会便对我恶语相向: “都是你!若不是你非要去那劳什子文会,出了那等丑事,惹得太子厌弃,我沈家何至于此!”
“白清灵!那个贱人凭什么做了太子妃!本该是你!本该是我们沈家!” 在他一次次的咒骂中,我才恍然明白,原来他多年不娶,竟是因心中早已倾慕那位如今贵为太子妃的白清灵。
呵。
我停下脚步,任由脚镣磨破皮肉传来的刺痛席卷全身。
原来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 我的存在,我的荣辱,从来不是为了我自己,而是为了父亲的权位,为了兄长的私心和仕途。 当我不再是那轮能为他们照亮前程的明月时,我便成了家族的罪人,一切的祸源。
一股掺着血沫的冷笑,自我的喉咙深处涌出。 难道你们男人的天地,你们的光宗耀祖,甚至你们那见不得光的痴心妄想,都需要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