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花店，陆野去了外卖平台，找到了案发前一天给张力公寓送过外卖的小哥。小哥姓刘，听到林炎羽的名字，叹了口气：“那天我给张先生送炸鸡，刚走到他家门口，就听见里面有人吵架，声音挺大的。有个男生的声音特别像林炎羽，说‘这个合同我不能签，加的那些戏份根本不在剧本里，这不是糊弄观众吗’，还有个男人的声音说‘你别给脸不要脸！投资方说了，你不签这个合同，不仅《长安客》的戏份要给你删了，以后再也没人敢用你，你就等着被封杀吧’！”
“我当时怕他们吵起来，就敲了敲门，里面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。张先生开门的时候，脸色特别差，还跟我说‘刚才是电视声音，你别多想’，我看他那样，也没敢多问，放下外卖就走了。”
顺着“合同”这条线索，陆野通过之前认识的业内朋友，找到了《长安客》剧组的一位离职员工。员工姓赵，在剧组负责场记，见到陆野时，显得很紧张，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：“炎羽哥确实不愿意签那个合同。投资方想让他加拍好几场非剧本里的亲密戏，还说要签‘阴阳合同’——表面上片酬是300万，实际到账只有150万，剩下的150万要以‘宣传咨询费’的名义转给投资方的私人账户。”
“炎羽哥说‘拍戏是给观众看的，不能为了钱糊弄人’，坚决不签。投资方找过林薇和张力，说‘你们要是劝不动他，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’。我听林薇跟人打电话说‘实在不行，就找个机会逼他签，不然我们都得完’，没想到……”赵员工的声音越来越低，突然，他的手机响了，看到来电显示，脸色瞬间煞白，挂了电话后，他猛地站起来：“你别再找我了，我什么都没说！要是被人知道我跟你说这些，我工作都没了！”说完，就匆匆跑了，连水杯都忘了拿。
四、
陆野拿着花店监控、外卖小哥的证词和赵员工的说法，再次找到张力。这次他没绕弯子，直接把证据放在张力公寓的茶几上——茶几上还摆着那块崭新的奢侈品手表，盒子没来得及收起来。
“你拿了投资方的钱，对不对？”陆野的声音很沉，“他们让你劝林炎羽签合同，你劝不动，就和林薇一起把他骗到公寓，逼他签字，对不对？”
张力的身体晃了一下，坐在沙发上，双手抓着头发，呼吸急促。过了大概一分钟，他突然抬起头，眼睛通红，声音发颤：“是！是投资方逼我的！他们知道我欠了50万赌债，说我要是不帮着劝炎羽签合同，就把我赌债的事捅出去，让我爸妈知道，还要让我坐牢！”
“聚会那天，我和林薇把合同放在桌上，让炎羽签。他说‘就算被封杀，我也不能丢了良心，不能糊弄观众，我妈还等着我接她来住’，我急了，就推了他一把……他没站稳，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窗户——那窗户本来就有点松动，之前我跟物业反映过，他们没修，结果一下子就破了，炎羽哥就掉下去了！”
“我当时都懵了，林薇说‘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逼的，不然我们都得坐牢’，她从消防梯绕到楼下，用我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卧室门，把窗户从外面锁死，还在客厅摆了那些香槟玫瑰，说‘就说炎羽是过敏头晕，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