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这熏香灰烬里掺了‘醉心草’的粉末。” 苏婉压下心中的惊涛，声音平静地说，“醉心草本身无毒，可一旦与您常用的‘松烟凝露’药油混合，便会激发‘鸩羽’的毒性，而且毒性会随着熏香的烟气挥发，您在书房待了近一个时辰，吸入的毒量早已足够发作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又冷了几分：“至于这蛛形印记……” 苏婉没有说下去，只是将指尖的灰烬轻轻拂落，“下毒之人定是知晓您每日深夜会在书房用熏香，还会抹‘松烟凝露’提神，才用了这个法子 —— 既不会被入口试毒察觉，又能将嫌疑引到当时在书房的奴婢身上，可谓一箭双雕。”
裴衍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，他靠在躺椅上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，脑海中飞速闪过府中之人 —— 能频繁进出书房、知晓他习惯的，只有几个伺候多年的老仆。而那蛛形印记，他似乎在去年邪教案的卷宗里见过，只是当时并未在意。“林风，” 他的声音带着寒意，“去查负责更换书房熏香的张妈，立刻把她带来见我！顺便把去年邪教案的卷宗取来。”
林风领命的声音刚落，偏室里砂锅中药汁的 “咕嘟” 声似乎更响了些，药香愈发浓郁，可殿内的气氛却依旧冰冷如铁 —— 一场围绕着毒与信任的困兽之斗，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，而那隐藏在暗处的蛛形印记，正预示着更大的危险。
3 毒牙现形
偏室的泥炉上，砂锅中药汁已熬得浓稠，深褐色的药汤泛着细腻的泡沫，药香浓得几乎要溢出门外。苏婉手持银勺，轻轻搅动着药汁，火光映在她脸上，将原本苍白的肤色染得暖了些 —— 三个时辰里，她没敢合眼，连添柴都亲自把控，手背上被火星烫出的小红点已肿起，却只是偶尔用指尖按一下，动作带着种刻意压抑的隐忍，那是组织训练时 “轻伤不外露” 的习惯。
“药该好了。” 苏婉将银勺递到林风面前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，“可先让医官试服。”
林风接过银勺，倒了小半碗药汁递给随行的医官。医官一饮而尽，静坐片刻后，摸了摸脉象，躬身对裴衍道：“大人，药汁无毒，且脉象中似有一股清润之气，应是能解‘鸩羽’之毒。”
裴衍靠在躺椅上，脸色已比之前好了许多，只是唇色仍淡。他抬眼看向苏婉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