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幕刷屏让我去死时，我听见了顶流主播林灿的心声：“下一个就轮到你了。” 他正对着千万观众温柔微笑，呼吁关爱抑郁症患者。 我哆嗦着放出他假公益真敛财的证据，直播间瞬间爆炸。 他狼狈道歉的视频传遍全网，我却收到一份匿名快递。 里面是林灿童年受虐的照片，以及一张染血的字条：“你以为赢了？” 聚光灯重新亮起时，他对着镜头露出诡异微笑。 “感谢顾遥记者，”他舔了舔嘴角，“我找到真正想杀的人了。”
弹幕像一群嗜血的蝗虫，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手机屏幕。
“废物记者去死吧！”
“蹭热度没死吧！”
“蹭热度没底线！林灿哥哥也是你能碰瓷的？”
“活着浪费空气，赶紧跳楼！”
尖锐的字符带着冰冷的恶意，几乎要刺穿我的视网膜。我叫顾遥，一个刚入行、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。此刻，我正蜷缩在直播间冰冷的塑料椅上，像个等待公开处刑的囚徒。对面，隔着一张光洁得能映出我惨白脸孔的玻璃桌，坐着林灿。千万观众心中的白月光，以温柔治愈笑容俘获了整个互联网的男人。
他微微倾身，对着镜头，声音像浸了蜜糖的丝绸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：“……所以，朋友们，请多给我们身边的抑郁症患者一些理解和拥抱。一个微笑，一句问候，也许就能成为他们黑暗里的一束光。他们需要的不是嘲讽，是爱……”
他脸上的神情圣洁得如同悲天悯人的圣徒，眼底深处却像结了冰的深潭，一丝真实的温度也无。就在我被他这番表演噎得呼吸困难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时，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，带着锯齿般的恶意，毫无征兆地、清晰地在我脑子里炸开：
【蠢货，哭丧着脸给谁看？下一个就轮到你了。处理干净点。】
我猛地一哆嗦，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，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，徒劳地张了张嘴，却吸不进一丝空气。那声音！是林灿！绝对是他！可他完美的嘴唇纹丝未动，脸上的悲悯甚至更浓了几分。
巨大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，几乎要把它捏爆。下一个……轮到我？像那个……轮到我？像那个因为揭露他代言产品造假而“意外”坠楼的博主？还是那个掌握了他偷税线索后“突发心梗”的财经“突发心梗”的财经记者？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，刺痛感让我猛地回神。
不行！不能坐以待毙！
手指在桌下冰凉颤抖的手机屏幕上疯狂滑动，点开那个加密文件夹。里面躺着我加密文件夹。里面躺着我用命换来的东西——伪造的贫困山区学校捐款记录，林灿私人账户天文数字的进账流水截图，他名下空壳慈善基金会的审计黑洞证据，还有一段模糊但足以辨认的录音，是他和手下压低声音的嗤笑：“……那群傻子，捐得越多，老子在马尔代夫的别墅修得越快……”
拼了！我把心一横，牙齿狠狠咬住下唇，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。趁着林灿对着镜头擦拭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的瞬间，我用尽全身力气，将手机猛地戳向直播连线的投屏按钮！
“林灿！”我的声音嘶哑劈裂，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，在原本只有他温柔声线的直播间里炸响，“看看这些！看看你用孩子们的希望和善心，给自己堆砌的黄金屋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