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她对着镜头，向我，也向她伤害过的其他人，道歉。”
纪晓看着我，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。
“你说的其他人，是指谁？”
我没有回答，而是将一个U盘插进电脑，调出了一个文件。
那是一个视频。
视频里，是一个年轻女孩，站在一堆破碎的装置艺术品前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而许曼，就站在一旁，抱着手臂，冷漠地看着。
“这是三年前，美院毕业展的监控录像。”
我缓缓开口，“这个女孩叫方茴，是许曼的同班同学。她的毕业作品，和许曼的成名作《囚笼》创意高度相似，但完成度更高。”
“毕业展前一天晚上，方茴的作品被人为破坏，而许曼的《囚笼》大放异彩，被陈路的画廊签下，一举成名。”
纪晓的呼吸急促了起来。
“你有证据证明是许曼做的？”
“我没有直接证据。”我调出另一份文件，“但我有这个。”
那是一封邮件。
是陈路发给许曼的。
时间，就在毕业展的前两天。
邮件内容很简单，只有一张图片，是方茴作品的设计草图。
邮件标题是：【你的新灵感】。
纪晓的拳头瞬间握紧了。
“人渣！”她低声骂了一句。
“方茴因为毕业作品被毁，没能顺利毕业，后来听说得了抑郁症，退学回了老家，从此销声匿迹。”
我关掉文件，看着纪晓。
“纪记者，你当初质疑她抄袭，应该也是查到了什么吧？”
纪晓沉默了。
良久，她才开口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我当时采访了方茴的导师，他暗示我，方茴才是那个更有天赋的人。但我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，我的报道就被撤了，我自己也被雪藏。”
“我找过方茴，但她不愿意见任何人。”
“原来，真相是这样。”
她抬头看我，眼里燃烧着火焰。
“陈言，谢谢你。谢谢你没有放弃。”
“我不是为了任何人，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公道。”
我说的是实话。
但当我看到纪晓眼里的光时，我知道，我多了一个最可靠的盟友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，我们整理了所有的证据。
许曼的《驯化》文档、她和陈路的私密录音、陈路画廊的偷税漏税记录、以及那封证明她抄袭的关键邮件。
每一份证据，都是一颗足以炸毁他们王国的炸弹。
“现在，万事俱备。”纪晓看着电脑屏幕上整理好的证据链，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还差一阵东风。”我补充道。
许曼和陈路在直播事故后，就销声匿迹了。
手机关机，社交媒体停更。
他们在赌，赌网民的记忆只有七秒，赌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新的热点淹没。
他们想冷处理。
我偏不让他们如愿。
我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是我的婚房所在小区的物业经理。
当初买房时，为了测试小区的安防系统，我不小心拿到了整个小区监控系统的最高权限。
“王经理，我是19栋1401的业主陈言。”
“陈先生您好！有什么可以帮您？”
“我的房子里，好像进贼了，能麻烦您派两个保安过来，再帮我报个警吗？我怀疑有贵重物品丢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