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刘芬这些年来,是如何用我母亲留下的钱,给自己买名牌,送周雪去贵族学校的消费记录。
这些,都是我从母亲的遗物里,找到的线索。
与此同时,我拜托顾言,动用他的关系,帮我拿到了一份周雪所在医院最真实的诊断报告。
顾言的效率很高,第二天,一份详细的报告就放在了我的面前。
报告显示,周雪得的确实是需要花钱治疗的病,但远没有他们渲染的那么危急,更不是什么不治之症。
她的很多治疗项目,完全可以用医保报销。
他们向公众哭诉的天价医疗费,至少夸大了五倍。
这已经构成了诈骗。
更让我觉得恶心的是,我还发现,就在发起募捐的第三天,刘芬用那笔刚刚到账的善款,去奢侈品店,给自己买了一个最新款的限量版包包。
刷卡记录,清清楚楚。
我将这些新的证据,分门别类地整理好,一点一点地喂给王记者。
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,布下天罗地网,只等着猎物最肥美,最毫无防备的那一刻。
顾言将我所有的行动都看在眼里。
他没有过多干涉,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,提供最精准的帮助。
有时候,我会在深夜整理证据到睡着,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张毯子。
有时候,他会陪我一起吃外卖,听我分析那些复杂的银行流水。
我们之间的关系,从一场交易开始,却在不知不觉中,多了一些微妙的温情。
他对我缜密的计划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执行力,表现出越来越浓厚的兴趣。
“你好像天生就适合做这些。”
有一次,他看着我做的思维导图,忽然说了一句。
我没有回答。
我不是天生就适合。
我只是被逼到了绝路,不得不长出满身的利刺来保护自己。
在一次闲聊中,顾言无意间提起了他装傻的原因。
他说,他是在调查一桩多年前的商业纠纷。
当年,顾家的公司被一个竞争对手用阴险的手段做假账坑害,损失惨重。
他怀疑家族内部有内鬼,所以才用装傻的方式,来引蛇出洞。
“那家竞争对手的公司,我父亲曾经也在那里就职过。”
他说出了一个公司的名字。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我记得,母亲的日记里,也提到过这个公司。
她说,父亲就是从那家公司被开除后,才开始性情大变,酗酒,然后认识了刘芬。
一切的悲剧,似乎都源于那里。
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。
这潭水,比我想象的,要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