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上,司仪问我是否愿意嫁给身旁这个连话都说不清的男人。
台下,我父亲和后妈正因为那笔丰厚的彩礼笑得合不拢嘴。
他们用这笔钱,去救他们心爱的女儿。
而我,只是个被卖掉换钱的工具。
我拿起话筒,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:“我不愿意。并且,我要实名举报我父亲,买卖婚姻,贩卖人口!”
01
刺目的顶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我的皮肤。
司仪公式化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,像一只讨厌的苍蝇。
“……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先生,无论……”
我侧过头,看着身边这个被称为我新郎的男人。
他叫顾言,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。
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,却无法掩盖眼神里的呆滞和空洞。
他嘴角挂着口水,嘴里发出无意义的“咿呀”声,像个急需安抚的孩童。
台下,我的父亲,周建国,正满面红光地接受着宾客的道贺。
他身边的女人,我的继母刘芬,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,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,此刻弯成了贪婪的月牙。
他们眼里闪烁着的是对那三百万彩礼的狂热。
三百万。
这是我这个亲生女儿的卖身价。
也是他们那个宝贝女儿,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周雪的救命钱。
多么讽刺。
一个女儿的毁灭,用来换取另一个女儿的新生。
而我,就是那个被献祭的祭品。
司仪的声音还在继续,充满了虚伪的祝福。
我没有再看任何人。
我只是伸出手,从司仪手中拿过了那个冰冷的话筒。
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,让我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。
司仪愣住了。
全场的喧嚣也为之一滞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我能感受到父亲和继母投来的警告视线,像两把淬了毒的刀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将话筒凑到唇边。
“我不愿意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,却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。
三个字,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千层巨浪。
全场哗然。
宾客们交头接耳,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错愕。
父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你疯了!胡说八道什么!”
他怒吼着,拨开人群,不顾一切地冲上台,伸手就要来抢我的话筒。
我早有防备,侧身躲过。
他扑了个空,踉跄几步,险些摔倒,更显狼狈。
台下的刘芬彻底失态,尖利的声音划破了空气。
“你这个白眼狼!我们养你这么大,你就这么回报我们的?你是要逼死你妹妹才甘心吗!”
她的叫骂,像最恶毒的诅咒,却无法在我心里激起半分波澜。
我的心,早就死了。
我握紧话筒,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或好奇、或鄙夷、或同情的脸。
“并且,我要实名举报我父亲周建国,继母刘芬,买卖婚姻,贩卖人口!”
我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。
“他们以给我妹妹周雪治病为由,收受顾家三百万彩礼,强迫我嫁给一个心智不全的男人。”
“这是交易,是买卖,不是婚姻!”
话音落下,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。
闪光灯疯狂地闪烁,记者们嗅到了惊天新闻的味道。